末世之中,紧俏的医疗资源让治病的成本持续不断的攀升。普通民众即便勉强凑出了治疗的费用,也多半要排许久的队才有资格住院接受治疗。地处市郊的第七市人民医院外,就在如此紧张的医患关系中变成了一副饱经摧残的模样。面对那些因为绝望而变得悍不畏死的重症患者,即便是荷枪实弹的医院守卫也不敢在深夜外出巡逻。
在医院周遭,烟熏火燎的街道墙壁上,涂鸦般的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异图画和标语。在这个街灯和下水道井盖都被穷疯了的患者家属拆走卖废铁的黑暗街区,黑色越野车那肆无忌惮的远光灯就像是开启了群体嘲讽技能,将露宿街头的流浪汉从睡梦中惊醒。
愤怒的咒骂声中,一无所有的流浪汉抓起了捍卫领地使用的砖块和石头,纷纷朝着黑色越野车的前方汇聚而来,想要拦下越野车实施抢劫。
“哼,一群不知死活的贱民!”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黑色越野车里头发被染成五颜六色的耳钉青年毫不犹豫的对越野车上方的小型无人机下达了开火指令。
犁地般的密集子弹在越野车的前方犁出了一道由鲜血碎肉铺就的血腥之路。在流浪汉惊惧的大叫声中,刺耳的重金属摇滚在越野车里死命的捶打着那些即将窒息的心脏。
密集的枪声和凄厉的惨叫声中,市医院栅栏里面的持枪守卫们咬牙切齿的忍受着这属于末世的残酷,却慑于屠杀者的强大火力而不敢外出救援。先是狙击步枪,然后是无人机和轻机枪的组合,再加上之前数辆轿车的连环大爆炸,今夜的第七市人民医院就像是被死神盯上的羔羊,在压抑黑暗中是如此的弱小无助。
“妈妈,妈妈……”身形瘦小的小女孩无力的扑倒在街边的血泊里,抱着被流弹射杀的妈妈凄厉的哭嚎着。在妈妈那被流弹洞穿的瘦弱身体不远处,手持橡胶棍捍卫背包中食物的爸爸却因为瞬间的分神而被一柄无情的匕首扎进了心窝。
血色的泪水顺着小女孩的眼眶流下,仇恨如同恶灵般的猩红眸子盯着杀人后想要夺走包裹的行凶者,身形如同鬼魅般的扑了上去,在可怖的变异中将行凶者的脖颈一口咬断,疯狂的吸吮着脖腔里迸射出的血液。
背起了沉甸甸的背包,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捡起了爸爸身旁那已经被摔的破裂的眼镜,将其珍而重之的收入了肥大而破旧的衣服内衬里。
女孩眼眸中的悲伤一闪即逝,猩红的眸子对准了已经呼啸而过越野车辆,快速异化并变得模糊的身体悄无声息的追了上去。爸妈为了治疗女儿的怪病不惜倾家荡产,沦落到露宿街头的境地。但是,这里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末世,而有些在常人看来恐怖可怕的怪病却并不是真正的病魔,而是世界赋予人类宠儿的契机。
血腥恶灵,这是一只前世游荡在黑暗中的恶鬼。几乎所有被它盯上的猎物,不管是人类还是怪物,都只有死路一条。没人知道血腥恶灵的真实身份,因为见过它真实面貌的人都死了。即便是“血腥恶灵”这个称号,也是多位人类强者联手将其逼退后为其取的。
左哲不知道这个瘦小的女孩就是前世凶名赫赫的血腥恶灵,就像左哲并不知道之前被自己干掉的敖霸就是前世人类排名第七的英雄霸凌天下。不过这些都不再重要了,因为左哲已经不再是前世那个在别人眼里毫无抵抗之力的“看门狗”了。
漂亮的甩尾过弯,越野车没有丝毫减速的出现在了左哲的视野里。张狂的阿飞仗着头顶上飞行器的强大火力,肆无忌惮的冲杀在夜幕中的街区,发泄着杀戮和毁灭的yù_wàng。或许,这个世界对于阿飞只是一场游戏,这里的人类在阿飞眼里都只是可以随意刷新的游戏n。但是阿飞却是忘了,此时此刻的他自己也处于这个世界里,并不比他眼里的n强多少。
刺目的强光驱散了前方数百米的黑暗,却将越野车驾驶室一面近在咫尺的下水道变成了灯下黑般被忽略的危险之地。
包裹在细密鳞甲下的双手探出了下水道的井口,强大的肌肉力量将井下的躯体如同发射榴弹一样的发射了出去!
单薄的车窗玻璃无法阻挡爆射身影的冲击,驾驶座椅上的阿飞也无法在如此仓促的局势下调整飞行器的枪口指向。身体被漂移过弯的强大后坐力牢牢的束缚在真皮座椅上,阿飞惊骇欲绝的看着这个暴起攻击的身影,甚至连使用技能的蓄势时间都没有,就被一个有着骇人力气的手掌死死的抓住了脖颈!
“该死,要不是这些垃圾躯体太弱,我怎么可能会被捏爆脖子?”黑暗的城市的一座豪宅里,噩梦中翻身而起的青年男子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黑暗中,一击毙敌的左哲却没有丝毫的欣喜。攥着死者的脖子从撞到一侧街道墙壁上的越野车里爬了出来,看着撞毁在街道一侧墙壁上的无人飞行器,左哲从死者的身上感受到了怪异的感受。
格子衫,花裤衩,还有一双白色运动鞋,左哲手中染发、纹身和钉耳钉的死者看上去完全不像是灭绝人性的杀人狂魔,反倒像是末世前的那些无所事事的街头混混。如果不是死者腰间松松垮垮别着的枪套,以及衣领上的袖珍话筒而耳朵里的无线耳机,左哲都会怀疑死者是不是被人给掉包了。
就在左哲翻看着死者身上那些零零碎碎的饰物的时候,一个身材矮小,双眼血红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左哲十米外,死盯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