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朝朝苦闷,强梁夜夜欢歌……”
这一段书叫定场诗,就是要告诉在场的人,自己即将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要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这是说书人的规矩,即使当他出场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安静了,他还是要说。
变故就在他说完定场诗的时候出现了。
酒馆一阵大乱,从门外闯进一队人来,这堆人虽然穿着便服,但是腰间挂着的刀却都是同样的样式。
这把刀是大武定制的官刀,锋利无比,民间不得私自打造,这就表示他们是大武官府的人。
这些人鱼贯而入围起来,领头那人走到说书人面前。
“你是说书的?”
“小老儿正是。”
领头那人手一招“带走!”
两个手下如龙似虎的朝说书人扑了过去,一左一右将说书人架了起来。
啪!
茶碗从三楼狠狠摔下,茶水合着碎片在官差面前炸了开来,这一下就好像开了什么盛典一般,接二连三的有东西从楼上摔下去,好些都是朝着这群人的身上砸的,噼噼啪啪的好像响成了一首交响曲。
“什么人给老子站出来?!”
领头那人站了起来,高声叫道。
他本想凭着自己的官威将这群人吓住,没想到他错了。
“本公子乃礼部尚书之子,就是要抓人也得等老子听完书的。”
“我乃吏部尚书之子。”
“我乃兵部尚书之子。”
……
这些人一个接一个的站了起来,整个二楼三楼都站满了人,凝视着楼下。
莫利亚一吐舌头,小声道“哥哥,这怕是整个朝廷的公子都在这吧?”
李玄清细细数了数,除了皇子这个酒馆里整个京城朝廷的公子都已经在了。
“这人他们恐怕是带不走了。”
领头那人掏出一块牌子往天上一举。
“此人非议当今皇帝,金吾卫奉命办事,哪个敢拦按同谋论处?”
两场大战,李玄清对大武的官制可以说是万分清楚,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么个金吾卫,可是看他们的架势,这些人又极度傲慢,在朝中地位必定极高,可他们面对的是整个朝廷,能够压得住吗?
结果来得出乎意料的快,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子哥们,好像没有看见这事一样,纷纷坐下喝酒,很快吆五喝六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充满了整个酒馆。
领头那人嘴角一歪,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一个人力压整个朝廷!
李玄清心中一惊,自己不管三年没有出山,这世界怎么就起了这么大的变化?
“等等。”
李玄清站起来拦住金吾卫,整个酒馆顿时又安静了下来,看着李玄清这个不知死的。
金吾卫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招手道“给我拿下。”
金吾卫一共来了十三个人,除去两个抓着说书人和领头的,其余十人抽刀朝李玄清砍了过去。
李玄清连烈焰剑都懒得出,屈指一弹,一股劲风从指尖弹射而出,十人朝后暴退三步,愣愣的看着李玄清。
他们吓破了胆,李玄清也是吃惊不小,这十个人竟然都是修士,虽然修为只是武道初期的锻体期,但要一口气找来这么多的修士也属实难得。
领头那个修为最高,当时就看出李玄清的修为不是他能够匹敌的,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
“这位道友莫非是昆仑山的高徒?”
这个人没有一丝修士的气节,反而满脑子都是凡人的市侩,这让李玄清对他充满了鄙夷,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你抓人可以,要等他说完了。”
领头那人还想要说些什么,烈焰剑凌空飞旋,两个抓着说书人的金吾卫立即放开了手。
李玄清一转身坐了下来,莫利亚朝李玄清比了个拇指,低声道“霸气!”
一拍桌子,李玄清高声道“给我说!我就要听非议帝王那一段!”
这无异于在挑衅金吾卫,挑衅金吾卫就是在挑衅能够凌驾于整个朝堂之上的力量——大武当今的皇帝!
“想死还是想活?”
说书人被吓怕了,就算被放了,仍然体如筛糠的站着不敢有丝毫动作,直到李玄清问他这一句话。
说书人颤抖着走到座位上,坐好,一拍惊堂木,磕磕巴巴的念了一首定场诗。
定场诗过后说书人好像也豁出去了,大吼一声“人生自古谁无死!”
这一声洪亮非常,一个金吾卫差一点就叫出声来,被领头那个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酒楼里的宾客可是不敢再呆了,一个个的赶紧往外跑。
再听下去,这说书的要死,他们这些听书的也好不了。
“自先皇景帝剿灭幽冥族,地下有了地府,武帝剿灭了妖族,天上有了天庭……”
这景帝就是李成功的爹,武帝就是李成功,这些事他都是亲身参与了他,外界少有人知,这个说书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一点消息,自己添油加醋的又胡编了许多东西,倒也入情入理,说得了一个天花乱坠。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倒是万分精彩,就连参与其中的李玄清都有些希望说书人说的是真的了。
征讨妖族之后的事情,李玄清就全然不知道了,想来这也正是说书人获罪的原因。
李玄清起初只是当做一个故事听,没有当真,可是在听了一段之后,李玄清霍然起身,惊呼道“你说的是真的?”
这个说书人说的是自打昆仑修士回朝之后,李成功没有两天就驾崩了,国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