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二十一年,距今一千五百多年前。
瓦窑山。
一部分将士正在伐木挖渠,布置简易的防御措施,另一部分正在吃着随身干粮,抓紧任何空余时间来休息,这些士兵身上的甲胄基本都变得残缺了,还有许多士兵身上带着新伤,明显是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一名偏将模样的将士极速地穿过在地上休息的人群,来到了大军中央,这里还有另外两位偏将在这里休息,在不远处,还有两只大黄狗。
而在他们旁边,一道曼妙的身姿孑然而立。
所有的将士都在坐着休息,只有她站直了身躯,仿佛是一道不倒的旗帜。
原本红色的披风因为染满了鲜血的缘故,已经变成了血红色,而披风上用金线织成的凤凰,却因这些鲜血变得越发耀眼。
披风随风而动,将这位女将军衬托得无比威武。
这女将军,赫然就是凤漪!
偏将走到凤漪面前,单膝下跪之后,拱手道:“启禀公主殿下,叛军距离此地已经不到三里了,估计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们就会赶到山下!”
“辛苦你了,黄将军,叛军大概有多少兵马?”凤漪问道。
黄将军回道:“据前哨回报,叛军队伍浩浩荡荡,起码有六千人马!可是……”
“才六千人马!”旁边休息的一个偏将顿时站了起来,打断了黄将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殿下,我要的不多,你给我老方一半人马,就五百人!我保证一个冲锋就让他们人仰马翻!”
这方姓偏将一身横肉,全身的甲胄已经没有一处能看清原本的色彩了。
凤漪闻言,还没说话,另一位在休息的偏将倒是开口了:“老方你先别捣乱,等老黄说完。”
得到凤漪点头示意,黄将军继续说道:“可是叛军驱使了三千手无寸铁的难民作为前锋,他们想用这些普通民众来冲击我们的防线!”
听到这个消息,方将军砸了砸嘴巴,想说什么,但最终放弃了。
凤漪思考了一下,问向刚刚开口的偏将:“周将军,你怎么看?”
这周将军体型比方将军瘦弱了不少,身上的甲胄也多是轻质的皮革,看起来像是一员儒将。
周将军思考了一下,说道:“末将以为,我军虽只有一千人,但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叛军虽然人多势众,却人心不齐,只要我们能擒贼先擒王,击溃叛军首领,我军自然就能势如破竹!现在的问题在于这三千平民!”
听完周将军的话,方将军不乐意了:“老周,你别搞满箩筐的废话,你赶紧想个办法,到底怎么搞?”
“叛军以六千对我们一千,本就处于极度优势,为何还要多此一举驱使难民呢?”周将军反问道。
“他们的真正目标不是我们!”凤漪回头看了看远方,在目光的尽头处,一座城池正矗立在那里。
“他们的目标是西都!”方将军恍然大悟,“那就更不能让他们过去了!”
“可是我们只剩下了一千人,战马只剩下了不到五百匹,怎么拦?”黄将军皱着眉问道。
“唯有奇袭!斩下叛军的将旗,动摇他们的军心!”周将军看着凤漪说道。
凤漪明白了周将军的意思,于是立马吩咐道:“传我军令,给五百将士配好军马,由方将军为统领,即刻启程下山绕至叛军身后,待叛军攻山时,选准时机突袭叛军将旗!”
方将军闻言,立马下跪拱手:“末将领命!”
叛军距离已经不远,方将军领了军令之后,便匆匆离去挑选人马,准备从另一侧下山。
“竖起我的旗帜,告诉叛军,我就在这里!让他们过来!”凤漪对剩下的两位将军说道。
一阵微风吹过,吹得凤漪的披风一阵激荡,凤漪一把拔出她身边插在地里的长枪,将其提在手中。
这枪长约两米,枪柄用的一种不知名的红色木料,坚硬如铁,却比铁轻得多。在枪柄的尽头,紧紧镶嵌着一个金色凤头,然后某种玄铁打造的枪头从凤嘴伸出,枪刃寒光逼人。
枪柄末端镶嵌着被削尖的金色枪尾,枪尾中还镶嵌着一颗碧绿色宝石。
和凤漪的玉簪一模一样材料的宝石。
凤漪提着这把枪,走到了一个对叛军来说最显眼的山坡上,而在他身后,黄将军将凤漪的旗帜竖了起来。
凤漪的将旗上绣着一个大大的‘凤’字!
为了吸引视线,给奇袭的部队创造时机,凤漪就是要吸引叛军的目光,清楚地告诉他们,本公主就在这里!
很快,叛军就出现在了视线中,浩浩荡荡,在群山的掩隐下,几乎望不到尽头。
而在叛军前方,是衣不蔽体的三千难民。
凤漪握紧了拳头,两军交战,何必伤及平民?
叛军首领是个邪异的青年男子,看见凤漪的身影之后,顿时将行军速度加快了。
士兵用鞭子不停地驱使着难民,迫使他们开始奔跑起来。
当这些难民奔跑到能看清他们脸的距离时,凤漪才看见这些难民脸上都蒙着一层黑气!
这群难民已经死了!现在他们只是凭本能被驱使而已!
“陆道成!你竟然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你就不怕被天下共诛吗?”凤漪看到这些难民的遭遇,心中无比愤怒!
“呵呵,”骑在骏马之上的叛军主将陆道成轻笑了一声,“我们万民敬仰的凤漪公主,你还抱着你那一套虚假的仁义吗?”
“你们肯定以为我召集这些难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