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兄弟,众位兄弟,我们是辽镇总兵官李如桢大人麾下中军,我是千总何奎,你们都是奉总兵大人之令出外扫荡鞑子的勇士吧?新任经略大人马上到任,众位兄弟,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到时候直接献鞑子首级给经略大人,如何?”南边来的三骑中,领头的何奎对苏杭拱手道。
是的,何奎等人就是李如桢派出来迎接各路哨骑的,如果有斩获,直接领到辽阳,因为熊廷弼马上就要到了。类似何奎这样的人马,总兵官派出来十股。
苏杭对何奎几个人拱拱手,道,“是牛背堡杜大人派我们出去的,这两位是杜大人的家丁。好的,我们跟着千总大人走。”
其实高大海和何奎到近前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辽镇那点屁事,大家都门清,所以都不理会杜刚二人,现在当然是谁有鞑子首级谁贵重啊。
……
熊廷弼,江夏人,少而聪敏性刚负气,为人胆气豪壮,遇事从不推诿,万历二十五年(1597年)考中乡试第一名,次年中进士。他可以左右开弓,在明末的文官中是一个标准的异数。
万历三十六年(1608年),他外出巡按辽东,旁人都对李成梁毕恭毕敬,仰其鼻息,只有熊廷弼对李成梁的几次举措大为不满,多次上书弹劾。
同时,熊廷弼也很知兵,于实务上有杰出的才干,在他任职期间,巡行的地方积谷很多,修筑军堡台墩七百多处,此人从来不是那种只知空谈,不能做实事的书呆子腐儒。
在杨镐丧师失地之后,廷推之下,熊廷弼被举为新任辽东经略,加兵部侍郎和右佥都御史,未曾出京,熊廷弼对辽东的战守大计,就在他的上疏之中言明了。
七月初七陛辞,轻车简从,一路从京师过迁安永平,再由关门进入辽东都司境内,一路巡行检视防务。一路行来,熊廷弼看到络绎不绝往西逃的人群,沈阳,辽阳和辽南的富户世家,大半在这人心不稳的当口选择逃走,不仅是士绅商人在逃,举人秀才们也在逃,看的熊廷弼触目惊心。
不过,熊廷弼依然很有自信,只要帝心不变,朝中不给他使坏下绊子,东事纵不能在几年内彻底平息,但三五年后,收回开、铁、抚顺等关,将东虏推到边墙之外,不复为心腹大患,这一点他还是有把握做到的!
七月二十九日上午,熊廷弼一行抵达辽阳,在距离城池十里开外的接官亭,远远就能看到过百乘的轿子和大量人群在等着,武将和亲军家丁们都骑着马,甲胃和旗帜十分耀眼,文武环列左右两边,隔的老远也看的十分清楚明白。
“下官辽东巡抚周永春,拜见经略大人。”
“下官都司林国全,拜见经略大人。”
“下官巡按张铨,拜见经略大人。”
“下官分守道何经魁拜见经略大人。”
“下官监军道崔儒秀拜见经略大人。”
“下官韩善原……”
“……”
辽阳是整个辽东的中心,成立之初就是辽东都司所在,城池较沈阳大出近一倍,比起广宁也大出很多,辽阳更是身后辽河和三岔河的屏障,辽阳在则辽南无事,辽阳失则辽南必定不保,这般要紧地方,不仅驻有巡抚巡按和各总兵官,熊廷弼这个新上任的经略更是要亲驻辽阳,才能压的住阵脚。
“末将李如桢,参见经略大人。”
“末将柴国柱,参见经略大人。”
“……”
文官见礼过后,便是武将,由李如桢,柴国柱,贺世贤,李秉政,朱万良,梁仲善,姜弼,候世禄等总兵在前,数十员副将,过百参将和游击一起半跪抱拳,齐齐行礼。
这么多人,即使寒暄也要一段时间的,就在武将们都见过经略大人后,整个接官过程就要尾声时,从北边飞驰来一队人马。
李如桢当即对熊廷弼拱手,慷慨激昂道,“大人,近日下官派出去不少哨探夜不收,袭击鞑子小股部队,今天上午,下官收到消息,一股勇士建功,砍了鞑子二十一颗首级,其中包括领催一名,白摆牙喇兵一名,红摆牙喇两名,黑甲兵五名,步甲六名,无甲的跟役六名,还有盔甲兵器战马无算。”
人群中的杜克显红着脸,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他狠狠心,在李如桢说完后越众而出,单膝跪地行礼,然后道,“经略大人,苏杭等人是下官直属部下,是下官派他们出去的。”
昨天上午,苏杭等人跟着何奎走了,那个高大海四人也跟着一起,杜刚黑着脸,只得跟上,他就是报告主子,也得南下啊。
在沈阳城,苏杭要安葬韩荣国杨彦坤两人,依着何奎的意思,这点事让别人去做就行了,苏杭不同意,执意要亲自安葬,何奎也不敢提出说,那由我们拿着首级先走吧,只好一边派出了一个中军飞马辽阳,汇报苏杭等人的功绩,一边跟着忙前忙后。杜刚则是和手下直接去了辽阳。
城中棺材铺老板见到了鞑子首级,听说是安葬与鞑子作战的勇士,没要钱,赠送了两口上好木料棺材和供品等物。
苏杭将韩荣国杨彦坤两人葬在了沈阳东门外的一个山岗上,立碑为记,下葬时,其他王超于涛等人为苏杭肃穆的表情感染,想到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和一起作战,也都表现的很郑重。
他们的表现让旁边的何奎高大海等人一边觉得无此必要,一边暗暗有些佩服。
沈阳和辽阳距离一百多里地,被葬礼这么一耽搁,他们夜晚在一个叫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