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王帆放下食盒,正准备取出里边的美酒佳肴,与黄兄一起把酒言欢,交谈心事,安慰安慰对方。
却在看到镇纸下的画愣住了。
抽出画纸,王帆眼睛微咪道:“这画……”
“这画怎的?”黄瑾随口问道,想着王帆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兴许就是什么时候见过呢。
“画的好丑!”王帆嫌弃的指着画中的柳树道:“这什么啊?大葱!有这么大的葱吗?难不成还是根大葱妖!?”
黄瑾:“……那是柳树。”
“啊?柳树!…仔细看着还真是柳树啊。”王帆见黄瑾面色不对,心下一个嘀嗒,不会这小儿涂鸦的画作是他画的?
那自己方才的点评…坏事了!
不行不行,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不能就这么走了。
“那个其实这画多看看,别有一番滋味。比如这个石墩…”王帆指着柳树下的那一坨黑道。
黄瑾抬眼看去,嘴角一抽:“那是我撒的墨迹。”
手指一抖,王帆不动声色的抬指移到一边的建筑道:“这处院子看着挺破旧,可边上这面墙上的花纹好别致啊。”
“那不是花纹,是身高线,一共十二道。顶上的涂鸦是只鸟,底下是头猪。”黄瑾淡淡道。
“啊?这样啊…哈哈哈,我这眼力界真是越来越不行了。”
黄瑾:“男人不能说不行。”
王帆:“……受教,打扰了。”
原本想要当一回知心好友,畅所欲言,各自吐糟最后增加筹码的王帆发现自己把事情搞砸了,没理由待下去的他同手同脚的在黄瑾注视下往门槛走。
脚才抬起,王帆回味黄瑾那句了男人不能不行这句话,心下一动,转身跪拜在黄瑾面前:“弟子王帆拜见师父。”
黄瑾见到去而复返跪在自己面前的王帆,心里只有两个字——脸呢!
刚嘲讽了自己的画转头就拜师,什么意思?
“起来。”
“师父收我啦!”王帆开心的正要站起,黄瑾一句话又跪下了。
“没,你挡着我路了。”
又结结实实跪下的王帆脑海中疯狂转动,拿出经商的势头,想着怎么扭转败局。
脑海中灵光一闪,对着桌上的画纸道:“画上的地方我见过。”
黄瑾赶人的动作一顿,狐疑道:“真的?”
王帆狂点头:“真的,我忽然想起来小时候去过一个差不多的地方,院子里的墙上也有这些涂鸦和柳树。只是柳树当时是新种下的,按年轮也没画里那么高大…对了,我还记得我在第七道划痕便刻了个小乌龟…”
王帆越说,脑海中的记忆越清晰,与黄瑾在太极阴阳镜中看到的画面越来越吻合…
“…说了这么多,这儿到底在什么地方?”黄瑾问道。
王帆顺嘴就要秃噜出,到嘴了忽然顿住,欲言又止的看着黄瑾。
黄瑾那还不知道他的意思,没好气道:“先当个记名弟子,至于什么时候转正,看你自己的表现。”
记名?像李镖头那样!
王帆喜形于色,麻溜得起来,指着画道:“我记得小时候去长安走亲戚,暂住那户人家的院落好似就是这般…具体地址,时间太过久远,弟子记不太清楚了,不过去了那处地界,凭弟子的记忆,很快就能记起来。”
黄瑾:“还有吗?”
王帆:“啊?…师父您慢吃,弟子告退。”
王帆转身出去时,黄瑾道:“和你师兄们说一句,明早启程长安…记得把门带上。”
终于明确听到黄瑾承认自己是他的徒弟,哪怕只是记名,王帆也是乐颠颠的,听话的关上门,朝新鲜出炉的师兄们房间走去,代师传话。
知道自己多了个师弟,玄灵、李昊泽一脸的意料之中。
这小子一路上的表现就差没在脸上写—我要拜师了。
倒是去长安那边,做什么?
不过师父的决定,弟子跟随便是。
只是长安并非宋国领域,乃是魏国的国土。
不同于宋国全是汉人。魏国以鲜卑贵族为尊,对汉人并不是那么友好。
师父和大师兄倒没什么,自己和新出炉的小师弟有点难办。
好在两国也是有商业往来的,倒是能解决身份问题。
翌日一大早,王帆早早打点好一切,等着师父,师兄们聚集了。
等黄瑾坐到马车内,看着车内摆放的小茶几上热腾腾的茶果点心,心情都好了几分。
虽然时间大部分都在赶路上,如果能多些享受,路上也不那么无聊,困乏了。
只是可惜,偃甲船没有从宋国直达魏国的航班,不然直接飞过去多好。
黄瑾也曾想过直接带王帆飞过去,找对地方取得碎片就好了。
可是在知道南瞻部洲各国上方有天眼监视,那颗蠢蠢欲动的心立马安静下来了。
黄瑾忽然想起前世看过的电视剧白娘子中的一幕,白娘子飞去杭州,当空被真武大帝拦下来,差点没了命,全靠骊山老母的面子才能全身而退还白得个金丹。
换成自己,黄瑾觉得以自己的境遇,虽然有便宜爹讲情面,就怕他们不信,来个先斩后奏,到时候自己找谁哭去。
虽然大罗金仙的修为听着很牛逼,但是如果也像白娘子的运气一般遇到什么大帝,天尊,黄瑾也是扛不住啊。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走大道最安全,最可靠。
就当弥补前世没有时间和金钱去往世界各地游山玩水,体验风俗民情的遗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