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军也把刺青拿回来看,看来他也意识到这刺青的重要性了。
可梁瞎子打自己那一下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想试探自己到底是不是正经的大夫?或者是有其他原因,总而言之,那个人身上有很多值得挖掘的秘密。
不一会,徐来从外边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见到孙海川之后直接扑了上来。
“师傅,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就是被打了一下。”
徐来细心的看了眼孙海川额头的伤势,气愤愤的骂了声:“哪个王八羔子下的手,看我不去打他。”
这边吵吵的着要去收拾打人的人,那边便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
没想到的是曹德军居然连话都不说,反倒是孙海川喝了声:“哎,算了吧,在宪兵队大吵大闹的,日子还想不想过了。”
忽然间徐来莫名的聪明了起来,他扭头看了眼曹德军。
“对了,在宪兵队怎么可能被犯人动手打了,是不是你们怂恿的?”
曹德军也没惯着徐来,伸手下意识的敲打了下徐来的脑袋。
“你这脑子是怎么长得,宪兵队里能有犯人打人么?”
“那我师傅是谁打的?”
“是你师父不小心撞到的。”
孙海川对曹德军这突如其来的解释也有点大吃一惊,他看了眼曹德军急忙点头道:“对对对,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走吧咱们回去。”
一来是孙海川暂时没见到老梁,这对他来说是个好事儿,起码老梁不至于被曹德军见到。
二来是这宪兵队真不是好地方,徐来这么冒失的人进来,说不好哪下就得惹出点麻烦来。
他急忙推着徐来往外走,刚到门口就见到老梁急匆匆的从外边往里边进,身后还跟着两个警队的人。
孙海川立马将他的脑袋转到身后,低声说了句:“千万别回头,快点出了院子。”
徐来搀扶着孙海川,孙海川推着老梁急匆匆的往外赶。
曹德军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看着三个人离开的背影。
“队长,孙大夫这事儿?”
“别张扬,宪兵队里可不许有犯人打警员的事儿,这刚给他弄个兼职队医,一旦传出去,老鬼子又得说三道四的了。”
曹德军忽然间眼神落在了老梁的背影上,他扭头问了声身边的人。
“对了,孙大夫身边那个人是不是他家做饭的?”
“是呀!”
“这个人看上去怪怪的,有点说不出哪里不对!”
“嗨,那人就是个做馄饨厨师,之前摆地摊的。”
“嗯,知道。”
曹德军心中多有疑虑,但还是被身边的队员打断了。
“曹队长,昨天晚上太君那边没有动静,今天一天都没见着船越大佐跟小井少佐,是不是有什么状况?”
“管他呢,有事儿的话鬼子还能不让咱去卖命,没事儿就老实儿的歇着。”
随后曹德军从兜里翻出一盒烟扔给自己的弟兄。
“晚上老规矩,换班休息,最近兄弟们都累的够呛,也不知道鬼子那边什么时候找事儿。”
从宪兵队里出来的孙海川忽然间觉得不对劲,本来头天还见到宪兵队里的鬼子兵出奇的多,这才一天的功夫,院子里怎么就剩下几个固定岗哨了。
之前大路上的流动哨也没了影子,甚至连警队的哨也撤掉了。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难道鬼子这是要解封了么?
他一路走,一路观察,等他经过东门的时候,发现城门的鬼子还是严防死守,根本就没有人出入。
但是奇怪,那么多的鬼子兵都哪去了,难道白天都睡觉去了?
想到这里,他还打算回趟宪兵队,去找船越夫人,顺便看看士兵宿舍里的动静。
可他的脑袋确实有点疼,自己还真是低估了那梁瞎子的手力。
无奈,他只好先回医馆,捯饬了一副药让老梁煎了,自己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仰头睡了。
宪兵队里,曹德军盯着那刺青左一口烟,右一口茶水的喝着。
天近黄昏,忽然间院子里吵嚷起来,几个宪兵叽叽喳喳的叫着,紧接着就是几声枪响。
曹德军立刻抄起了手里的盒子炮,带着办公室里的人就冲了出去。
枪声是从后边牢房里传出来的,当他到达牢房门口的时候,三名宪兵已经被人活生生的勒死了。
地上滴滴答答的血迹一直延伸到宪兵队后门,两名宪兵倒在门口,后门被打开了,血迹沿着后门出去了。
曹德军顿感不对,飞速追了出去。
宪兵队后边是一条小路,两旁的民宅不多,这条路是一直通往城中一个的小湖中的。
那条血迹到了湖岸边就消失了,远远的看去,湖中心似乎有人在拼命的游着。
两名宪兵端着枪正在想湖中间射击,他们见到曹德军的人来了,立马连拉带踢的让警队的人去追。
曹德军横了眼两个宪兵,左右看了眼,立刻冲着身后的人比划了下。
沿着湖边有两条小路,直通湖对岸的城中山林。
曹德军独自带着几个人从右边追了过去,鬼子兵也跟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
追到树林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发现逃犯的身影。
鬼子兵大发雷霆,冲着曹德军叽里呱啦的一通埋怨。
曹德军反正也听不懂,索性就不搭理他们。
警队的人在林子里搜索了半天也没找到个线索,直到曹德军听见一声闷响,身后的宪兵居然无辜的少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