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你才是妾,姐姐是要明媒正娶的。”元儿瞪圆了眼睛指着景儿骂道:“枉姐姐平日里对你照顾,如今翻脸不认人,恩将仇报!”
登徒悄悄将被子盖过头顶,女人吵架真是太可怕了,花涧楼当日还想着驯化元儿这匹野马,如今看来,这哪里是匹野马,就是一头咬住不松口的雄狮。
“元儿,不要胡说。”凝儿厉声训斥,又像景儿道歉:“元儿的性子妹妹也知道,我代元儿向妹妹道歉,妹妹切莫怪罪。”
“姐姐,凭什么向她道歉!姐姐本就是公子钟意的人,她只是老鸨难为下……”元儿这时才注意到登徒躲在被子下,埋头装隐身。元儿掀起被子,登徒闭眼装作睡。
“登公子……醒醒,该起床了!”元儿凑上前轻声叫登徒起床,登徒吧唧着嘴转过头去,他可不想掺和这事,三个女人一台戏,外面还有一个小萄,这聚在一起,登府怕是要翻过来。
“装什么装,起来!”元儿撸起袖子,扑到床上,铆足了劲摇晃。登徒背上的伤尚未痊愈,哪里经得起元儿这般折磨,从床上猛的蹦起,将元儿甩到床下。
元儿不哭不闹,从地上爬起,指着登徒质问道:“你什么时候娶我姐姐过门?”
“这……”登徒想起小萄的警告,在这个时代,男人纳妾是要经过正室同意的,小萄要把二夫人的位子留给周玲,这事很是麻烦。
“好你个贼人,手也牵了,便宜也占了,现在不想负责,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元儿拔下头上的发簪,握在手中,“今天我与你这贼人拼了!”
登徒虽伤,但应付元儿完全不需要费力气,微微用力便从元儿手中夺下凶器,将元儿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好热闹。”小萄在外偷听多时,直到元儿欲刺登徒,她再也忍不住现身。
“夫人!”凝儿立即意识到元儿又闯祸了,赶忙上前施礼问安。
小萄抬手轻扶凝儿,这两日下来,凝儿给小萄留下的印象还算不错,看得出对待少爷是真心的,小萄也无意难为凝儿,毕竟自己的出身也不高贵,只是对入门的座次有些异议。
“大胆元儿,身为登府下人,欲对主人行凶,按律当送进府衙发落。”小萄模仿登府老人训斥下人的口气,看着像模像样非常强势,心里实则很没底,她才刚刚接手登府事务,很多事还摸不到头脑。
“夫人,元儿还小,不懂规矩,请夫人放过元儿吧!”凝儿闻言,跪倒小萄脚前,哀求道。
登徒顺势放开元儿,元儿从床上跳下,披散着头发去扶凝儿,凝儿跪地不起,还想拉元儿一起跪下认错,然而元儿并不愿服软。
“一人做事一人当,姐姐何必求人。”元儿直面小萄,丝毫没有认错服软的表现,“此事与姐姐无关,都是我一人所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元儿的态度出乎意料,小萄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置,自己曾经也是下人,当下人的委屈岂会不知,只是这元儿的性子也太过顽劣,又犯了大错,罚轻了无法服众,罚重了于心不忍,索性将难题抛给少爷。
“这是你带回来的人,你自己看着处置吧!”小萄冷着脸说道。
“额……这……”登徒刚刚还在纠结小萄不会真把元儿送去见官,若真如此,自己能做些什么,该怎么安抚凝儿,该如何保元儿一命,眨眼的功夫难题就落到自己身上了,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公子饶了元儿吧!日后妾身定会好好教导。”凝儿跪在地上,一双大眼满怀期待的望着登徒,同时小萄也瞪着眼睛等登徒开口。
“唉,我太难了!”登徒人生第一次体验到被夹在女人中间的痛苦,遥想前世,面对女人从未这样纠结过,喜欢就去泡,玩完就分手,哪里像这般麻烦,婚姻果然是爱情的坟墓,麻烦的发动机。
“身为一家之主,登府上下都瞧着呢!”小萄旁敲侧击道。
“小五小六,把元儿关进柴房,背默家规,什么时候背下来,什么时候放出来。”登徒思来想去,让元儿受些体肤之苦,背背家规,应该是大家都能接受的结果。
“是。”小五小六上前想压着元儿去柴房,转念一想,这小丫头将来大概率也是要被少主收入房中,两个大男人粗手出脚的,就这么上手有些不妥,“元儿姑娘请吧!”
“姐姐快起来!”元儿扶起凝儿,欣然接受惩罚,关进柴房背家规比她想象体罚轻多了。
“行了,都散了吧!我要静养,没事都别来打扰。”登徒趴会到床上,再次将被子捂住头顶,一家之主听着好听,做起来真是头疼,想要服众就要一碗水端平,想着说着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又怎会没有偏颇。
事情尘埃落定,登徒下了逐客令,景儿也没有理由在缠下去,主动带着丫鬟先一步离开,凝儿还想留下照顾登徒,但登徒以休息为由拒绝,凝儿也只好随小萄一起离开。
“天越来越冷,你守在外面也不是事,随我走走吧!”小萄走在前面,凝儿低头跟在后面。
“凝儿姑娘,你可知少爷为何不愿娶你。”小萄寻了一处僻静地,避开登府中各方势力的耳目,问道。
“凝儿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奢求名分,只求夫人允许凝儿留在府中,每日见上公子一面,凝儿便心满意足了。”
小萄恍然间在凝儿的身上看到几个月前自己的影子,伸手握住凝儿冰红的手,宽慰道:“我出身同样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