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盛大的拍卖会最终落幕。
有赢家便有输家,这是人生的常态。
一众宾客带着不同的心情,有序退离了拍卖会场。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今天都记住了一个叫苏邻的年轻人。
方中然离开前,同苏邻热情攀谈,私底下讨教了一番那墨色玉碟的功用。
苏邻捡着能说的如实相告,并指点了他这玉碟最妥当的用法。
这使得方中然大为感激,百般感谢苏邻,最后还硬塞给苏邻一张黑卡,说是只要是在他的产业,凭着这黑卡都能享受顶级贵宾待遇。
后来方中然更是同老友叶良东好一番聊天,问询苏邻与叶良东的关系。
当他得知了苏邻与叶家的纠葛后,眼光瞬间爆发些许神采,眼睛在苏邻与叶小凉、方雪柔之间闪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叶良东也是老江湖,见状皱眉道:“方兄,小邻可是我家的孩子,你可不要乱打主意!”
方中然呵呵一笑,说道:“叶兄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只不过是与苏小友一见如故,想多同他亲近亲近。”
说着他又笑道:“雪柔,你和苏邻是同龄人,应该比较聊得来,不如留一下联系方式?”
方雪柔脸色微红,不满地看向父亲,用沉默拒绝了方中然的安排。
方中然见状又是一笑,稍微掩饰遗憾,再次同苏邻表达了感谢,而且热情邀请苏邻有机会去他家做客,最后在叶良东近乎嫌弃的目光中,离开了会场。
虽然方雪柔刚刚拒绝同苏邻交换联系方式,但她临走之时,一双妙目频频打量苏邻,这让叶小凉心中隐隐有些警惕。
最后张庆岩也在不断的恳求下,获得了苏邻的原谅。
他姿态十分低下,言语哀切,甚至拿出一件品相极好的古玉佩作为赔礼,只为求得苏邻不要把之前的誓言当真。
苏邻本就只是看不惯他的言语态度,没打算找他的麻烦,此时看他前倨后恭,摇摇头说了一句:“何苦来哉。”
结果张庆岩听得又是老脸一红,脸上满是羞愧。
苏邻最后当着众人的面对他说了几句好话,也就昭示着这件事过去了。
这让张庆岩松了口气,此时他再也不敢小瞧这个年轻人,心中只剩佩服。
苏邻临走之前,拍卖会主办方也主动向苏邻示好,多次提出合作赌石的意向,但都被苏邻拒绝了。
这种合作或许能让苏邻收获一些宝物,但与他的主要目标有偏差,他不能把精力浪费在这上面。
最后叶良东一家随着苏邻一同离开会场。
韩梅此时有些犹豫,开口问道:“小邻,你真有手段能评鉴赌石?”
苏邻笑了笑,只是托辞小时候曾随大人有过相关经历,对赌石确实有些经验。
韩梅闻言脸色不定,从苏邻的身世,联想到了京极苏家。
随后她又问道:“我看刚刚那玉碟的材质……似乎和之前你取回的那块玉石有些相像?”
韩梅曾经对那块作为定亲礼的【辰阴石玉】非常厌恶,这种情绪也让她深深记住了那【辰阴石玉】的样子。
苏邻似笑非笑地看了韩梅一眼,说道:“确实是同一种玉材。”
韩梅闻言张了张嘴,话却卡在喉咙说不出,脸上突然有了一丝悔意。
叶良东与叶小凉听到韩梅再次提起退婚的事,虽然发生的时间距离现在并不久,但他们却有些恍惚,感觉像是上辈子的事,非常久远。
那时候,叶府上下除了叶良东,没有一个人看好苏邻。
可现在,经历了这拍卖会上的种种事情,谁还敢小看苏邻?
回去的路上,韩梅竟一改以往对苏邻的疏离,主动邀请他去家里吃晚饭。
但苏邻却拒绝了。
他此举没别的意思,如今他得到了稀有的琉璃樽,此时正要回武馆试验这灵宝的诸多效用,所以不打算分心他事。
但苏邻的拒绝在韩梅等人听来,却又是另一番意思。
韩梅只以为苏邻此时拒绝,是因为他想起了当初他初来叶家时,自己对他态度恶劣,百般刁难。所以他心里感到不快,此时故意不给自己面子,想让自己难堪。
一时之间,韩梅的脸色有些难看。
叶良东也是差不多的想法,一向沉着的他,也不由叹了口气。
本来还因苏邻能去家里做客而稍稍兴奋的叶小凉,此时听到苏邻拒绝,目光骤然暗淡。
此时她回忆起当时苏邻退婚的决绝态度,心里突然感到一丝绞痛。
“苏邻,我叶小凉对你来说,难道就真的这般不值得你多看一眼?”
在三人各怀心思的沉默中,苏邻招手辞别,然后打车赶回孙氏武馆。
此时天已入夜,路边的灯光渐渐明晰起来。
叶良东几人在路灯的映照下,脸色光暗不定。
叶良然忍不住叹了口气:
“当初我就说希望你们日后不要后悔,没想到这一刻来得这么快。”
韩梅闻言脸色浮现一丝恼怒。
本来她打算施舍给苏邻一个追求小凉机会,可没想到苏邻不仅不珍惜,还胆敢拒绝她的好意。
这小子真是有几分本事便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如果以后把他招到家中,那还不得天天给她们脸色看?
她本就打着掌控苏邻、让苏邻为叶家所用的算盘,此时苏邻的“不配合”,直接点燃了她心中的怒火。
“哼,有什么可后悔的?”
“他一个泥腿子,此时有了几分本事,还真把尾巴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