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防尊,你去接他吧,我知道,你一直想见他吧。”
青州国际机场,周防尊脑海里响起姜凡在公司,说给自己的一番话来。
五年前,炎夏边防城,出了个号称黄金三角的传说。
这三人配合默契,曾经让无数想要入侵的爪牙们闻风丧胆。
可惜呀,自从那个夜晚,其中一个伙伴陨落在伏击的圈套之中。
三弟意志溃散,黯然离开了边防城,而老大一怒之下,轰然违抗姜凡命令,一人跑到沙漠去报仇了。
如今,一晃便五年的时间过去,恍如昨日,历历在目。
这时,周防尊的手机响了起来,“出来吧,我看到你了,往外面看!”
周防尊回头,只看见一穿着沙滩短裤,踩着拖鞋,满脸胡渣的雷枭,嘴里正叼着一根烟,痞笑看着周防尊。
周防尊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笑着走了出去。
“雷……雷大哥,好久不见了!”
“臭小子,五年不见,我怎么感觉你变得娘里娘气了,”雷枭哈哈大笑,捏了捏周防尊肩膀。
“帝兵在等你,我们走吧。”
“不急,”雷枭意味深长一笑,“有空吗,雷大哥想跟你坐下来,喝个酒。”
找到一处烧烤地摊,二人心照不宣,只是闷头喝酒。
良久,雷枭满足打了一个饱嗝儿,目光落在一直低头沉默的周防尊身上。
“这……五年,你还好吗?”雷枭淡淡道。
周防尊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说过的很好,这样会不会对二哥黑子不厚道?”
“是啊,那一场伏击,本来该死的是我,毕竟我是你们的大哥,可是黑子却牺牲了自己。”
“周防尊,”雷枭忽然又道。
“雷大哥,”周防尊悲伤抬起头。
“过去的就过去吧,黑子死了,我们还是要负重前行啊,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我们都尊重你不是吗?”
“可是……”周防尊又低下头,苦笑道,“帝兵对我很失望。”
“他呀,哪里是对你很失望,他只是不想看到你因为自责,而活得不像你自己罢了,”雷枭一语道破,举起酒瓶又咕咚咕咚喝了一口。
他又何尝不是呢?
“是吗?”周防尊不确定,沮丧一笑。
“告诉你一个秘密吧,”雷枭痞笑道,“不许告诉姜凡知道吗?”
“什么秘密?”
“其实呀,姜凡的痛苦不比你少呀,”雷枭抬头看着天空,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
“你离开的那一晚上,我也被那个住在沙漠的混蛋打得濒临死亡,之后的晚上,我听说,咱们的帝兵竟然流泪了。”
“什么,帝兵流泪了?”周防尊大惊。
“很意外吧?我听说了也很意外。”
雷枭从周防尊手里夺过香烟,狠狠抽了一口,回忆起来。
眯着眼睛,又道,“当时如果不是你爷爷,也是我师父及时赶到,他恐怕真的会一己之力杀进沙漠,他要是过去,你应该清楚,到底会发生怎样毁灭性的灾难对吧?”
“其实……帝兵被拦下的时候,或许……比我们更加痛苦吧。”
“毕竟……我们都是他的兵,可是他却不能像我们一样,随便耍小孩子脾气,他只能坐在那个位置,默默舔伤口。”
“帝兵他……竟然……”周防尊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其实你心里对帝兵是有芥蒂的,因为当年如果不是他判断失误,黑子也不会死,而黑子死后,他不仅不报仇,反而冷静得可怕。”
“但是,他跟我们不一样啊,你可以赌气离开,我可以不顾自己身份,跑到沙漠去大杀特杀,可他不行。”
“他是帝兵,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炎夏,你明白吗?”
“我……”周防尊欲言又止。
“知道吗,其实你现在能活得像曾经的自己,帝兵一定会为你高兴的,所以……忘记过去吧,死的人虽然已经永远离我们而去了,可活的人可不能虚度光阴呀。”
周防尊沉思起来,随后用力点头。
“行了,吃饱喝足了,咱们出发吧,对了,我没钱,你买单。”
“周大哥,这么多年了,你依然还是那么抠门呀!”周防尊苦笑道。
回到周家。
此时姜凡早就在周家等候,期间陪同周颜鹤在下围棋。
门外,只听见一声爽朗的笑声,一米八的身影踏了进来。
可姜凡却仿佛就跟没有听见似的,正眉头紧锁思考下一步落子位置。
气氛一下尴尬到了几点,雷枭轻轻咳嗽了几声,姜凡依然没有理会。
“那……那啥,帝兵,我……我来了!”
“来了就坐吧,怎么,要我给你伺候?”姜凡终于回答了,可目光却依然在棋盘上。
周颜鹤在一旁偷笑,给雷枭使了一个眼神,雷枭这才敢坐了下来。
喝了两杯茶的时间,终于这盘博弈以姜凡略胜一筹赢下。
周颜鹤伸了伸懒腰,洋装疲倦道,“老了,老了,终究是下不过你呀。”
姜凡白了一眼周颜鹤,哼哼道,“我看是老东西你已经心不在焉了,怎么,你就这么害怕我把你的宝贝徒弟拖出去斩了?”
“噗嗤!”雷枭刚喝进嘴里的茶喷了出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我的亲娘耶,帝兵啊,您可不能斩我呀,我四十多岁了,还没有娶媳妇儿,给雷家留个种呢。”
姜凡瞥了一眼演技逼真,偷抹眼泪的雷枭,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