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泰看了一眼黄符,那是张静音符……
回头一顾,天玄子原先松懈的神情,早已荡然无存,严谨的神色,伴随着叹息看向自己。
“陆洋不见踪影的原因,是因为聂阳吗?”
谢文泰愣了愣,随即点头说道:“他说会想出法子的。”
“他不懂也罢了,怎连你也没端倪出个踪迹?”
天玄子轻斥着,沉重的语气中,伴随着无奈和妥协。
“师傅的意思是……无药可救?”谢文泰惊愕不已。
天玄子抿了抿嘴,走到了一旁盆栽处,不发一语的一个弹指,轻而易举的把盆栽击出了一大口子。
浑黑的泥泞顺着破口处宣泄而去,不一会功夫,除了上头枝叶展扬的幼松,盆底早已没有半点土屑了……
“文泰,为师问你,你能用这般破盆,继续养幼松吗?”天玄子将破裂开口子的破盆,轻扔到谢文泰眼前。
谢文泰不解的摇了摇头,张口正要询问破盆和聂阳的关连,只见天玄子摇了摇头,严谨的神情,让谢文泰将口中的疑惑咽了回去。
沉默了许久,天玄子这才开口。
“聂阳就像那株幼松般,虽然绿意蓬勃,但放置不管迟早会衰败,假如果是盆景,不用神仙,即便是凡人,凭着巧劲也能妙手回春,但三魂七魄都伤,魂魄如同破碎的盆瓦,徒留下神识,却留不住半点的灵力,即便大罗金仙在世,恐也无力回天……”
“怎么会这样,是因为强行解开魂契的关系吗?”
谢文泰身子一阵失神摇晃。
“不是陆洋的错。”
天玄子看着谢文泰失魂落魄的神情,叹了口气,说道:“是为师的错,长达七年的魂契,留下了不可抹灭的伤势,他尽力了。”
“砰”的一声,伴随木盆吭啷落地,苏玲珑站在窗口,震惊不已的望着庭院里的两人。
“什么不可抹灭的伤势?你们瞒着我在说什么?”
苏玲珑面容一阵惨白,眼眶含泪说道:“为什么用静音符,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说吗?难道我是外人吗?”
“苏玲珑,师傅只是怕你担心。”
谢文泰在旁说道。
“所以你们就打算瞒住我,瞒多久?一年,十年?”
苏玲珑激动的说道。
“够了!不是只有你在担心聂阳,我也是!师傅也是!这几年师傅来回奔波天山取镇魂水,仙剑被罡风腐蚀的痕迹,你也看的清清楚楚!”谢文泰怒吼道。
“文泰,你先去照料聂阳,至于玲珑……你说的没错,你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
天玄子神情平淡的对着苏玲珑说道。
谢文泰不发一语的走入了房门。
看着沉默的天玄子,苏玲珑嘴里不断的说道:“对不起……”
“怎么了?”
天玄子温柔的问道。
“师兄说的没错,我明知道师傅也在寻求法子,可我却……我真的很笨,对不起……”
伴随着哽咽,苏玲珑的话,说的断断续续。
天玄子听完之后,慈爱的擦去了苏玲珑脸上的泪,说道:“傻孩子,我向来把你们视作我的孩子,哪有做父亲的和孩子计较的道理。”
听着这句话,苏玲珑泪水决堤,把头深深埋在了天玄子的怀中。
泪水打湿了天玄子的内衬,但天玄子只是疼惜的拍了拍苏玲珑的背。
“我很怕,很怕这只是梦!等我醒了之后,师兄又再度回到那冰天雪地之中,孤苦无依的只身站立于雪堆中,而我只能无能为力的在旁继续观看!”
听着这番话,身在围墙之外的陆洋,看着手中构思设计出声的草图。蛋疼
原先犹豫的心情,如今变得坚定。
敲门声从外响起,谢文泰望了窗外一眼,低声说道:“请进。”
大门缓缓敞开,陆洋不发一语的走入了房内,指尖轻触着聂阳的灵海。
感受着虚弱无力的灵气不断散落,陆洋的脸反而坚定了不少。
至少……证实自己的猜测无误。
“真的已经无药可救了?”
谢文泰神色黯然的在旁说道。
“天玄子怎么说?”
陆洋双眉一挑,好奇的回问。
“三魂七魄都伤,大罗金仙也无力回天……”
想到聂阳的将来,谢文泰就越来越讲不下去。
他心知肚明,一旦太上掌门等人,知道聂阳的情形,必定毫无情面可讲。
万剑门对于这种灵根尽失的弟子,无一例外,都是流放山门送返俗世。
“跟我推想的一样。”
陆洋盯着手中的竹简,深呼吸了几次,说道:“可以帮我找天玄子和玲珑过来一趟吗?”
看着陆洋彷徨的神色,谢文泰感到一丝的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门。
没有多久,杂乱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苏玲珑喘着气进来,泪痕依稀可见。
“师兄有救吗?”
陆洋迟疑了片刻,点下了头。
“真的!”
谢文泰双眼瞪着陆洋,不可置信的和苏玲珑互视。
就在两人心情转晴之际,一道平稳的话语从旁响起。
“风险有多高?”
天玄子脸色罕见的凝重,直视着陆洋。
陆洋露出了苦涩的一笑,说道:“很高,这也是我必需找你们来商量的缘故。”
闻言,三人面色凝重的坐下。
陆洋将一直握在手中的竹简摊开,刻在竹简上的是五花八门的符文和阵列。
错综复杂的程度,就连见识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