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听到这话不禁动容,他双膝跪下说:“谢王上为小人姪女报仇雪恨,王上费心了。”
陈闰单掌举起制止了沈老板的感谢之词:“沈老板不必如此,孤对琴儿也颇为喜爱,这姓蒋的畜生是死有余辜。只是眼下尚不能动那蒋佐文,还要沈老板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沈老板忙说:“小人理会得,这事让王上为难了。”
陈闰摇了摇头说:“为难倒谈不上,不过圣帝血脉离不开神天教,而神天教也离不了圣帝血脉,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至于世家和教民之间的纠结情仇就更不好理清了,当年圣帝都解决不了的事孤自然也没法子。”他顿了一下又说:“本来想把这事儿推在这个陈伟的头上,不过现在看来不该如此。反正那个蒋佐文拿这小家伙也没办法,倒轮不到孤为此操心。只是本来想用这小家伙布一步棋,但现在看来有些可惜了,也许还是将他招揽到麾下为妙。”
沈老板脸上露出惊奇:“殿下对这人评价如此之高?”
陈闰摆了摆手说:“有多高倒是未必,但刚才面对危险时他肯和手下人一起御敌,而在威胁之下又能做到不卑不亢,更可贵的是即使对敌人也能有恻隐之情,这倒是少见得很。”
沈老板面露不解地问:“难道他是个软心肠的滥好人,这对圣帝血脉来说可并不好啊?”
陈闰慢条斯理地说:“他肯定不是什么滥好人,这也是让孤觉得奇怪的地方。小家伙城府挺深,心地却又不错,还颇为勇武不像是寻常小家族出来的。或许这里面还有别的道道也说不定,反正待会就见到他了,到时再问也不迟。还有一点时间,孤便在此弹上一曲等候就是。”说完他将双手放在琴上叮叮咚咚弹了起来。
陈伟现在的心情很糟糕,他不喜欢这种自身命运被他人掌控的感觉。曹蕊并没有对二人实行进一步的威胁,相反这一路上她还为俩人介绍道路两边的店铺景观,讲解这清泉星上的风土人情。看着曹蕊陈伟不得不承认她是天生尤物,美丽而不妖艳,妩媚却不俗庸,也不知道陈闰是如何**出来的。说起相貌曹蕊和李月兰相比可说是不分上下,但二人的风格却是迥然不同。陈伟一直觉得李月兰是人如其名,清丽、冷冽而端庄就像是明月下的一朵兰花。而这个曹蕊则好似骄阳下的牡丹,艳丽、堂皇却略显张扬。但陈伟对这曹蕊印象却是很糟糕,因为在他看来杀人不过头点地,即便那蒋岁乾罪不当恕也不该受到那样的折磨。所以陈伟在心中给曹蕊打上的标签是面似桃花心如蛇蝎。几条街的距离没花多长时间就走到了,曹蕊将二人带进雅间时陈闰曲子已经到了尾声,听到有几分熟悉的曲调陈伟皱了一下眉低头若有所思。当最后琴声停下在一旁的沈老板鼓掌称赞道:“好一首妙曲,王上琴技比起之前又要精进了几分。”
这时曹蕊和另外两名侍女一起跪倒在地向陈闰叩首,而曹蕊禀报:“王上,奴婢已将陈伟大人及随从请到。”
陈伟这时也和李月兰一起跪倒在地口称:“在下陈伟,娥人李月兰参见泉王殿下。”
陈闰摆摆手说:“伟兄弟不必多礼,来人为伟大人看坐。”
陈伟赶忙道谢:“多谢泉王殿下赐坐。”然后站起身来。
陈闰轻笑了两声说:“言不由衷,其实你一点儿都不感谢孤,心里多半还在编排我的不是吧?无妨,孤其实就是想和你谈谈而已,对你并无恶意。”
陈伟低声应道:“的确是。”
李月兰听到这里不由焦急地低声喊道:“大人。”
陈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显露出几分赞许说:“没想到这侍女对你如此忠心,倒是颇为难得。”
陈伟问:“不知泉王殿下召唤在下前来有何吩咐?”
陈闰似乎有些吃惊:“你倒是直接了当,不过这也是男儿本色,愚兄很是欣赏。你也不必称呼我为殿下,说起来咱们其实都是亲戚就以兄弟相称吧,我叫你一声伟弟,你喊我闰兄便是。愚兄有些好奇,伟弟似乎精通音律?”
陈伟摇头道:“小弟不通音律,但以前听过一次这首曲子。”
陈闰问:“那贤弟可知此曲为何名?”
陈伟答道:“这似乎是潇湘水云。”
陈闰点头说:“不错,就是此曲。贤弟只听过这曲子一次便能记住可见在音律之上着实有几分天赋。不过劣兄请你过来并非是谈论音乐,而是想招揽贤弟。”
陈伟轻轻摇头说:“小弟已经答应了前去青山国,总不好食言而肥吧?”
陈闰笑了笑说:“贤弟不要如此搪塞为兄,像你这般的隐脉完全没有必要一定依附于某个家族。买东西还货比三家呢,何况这种影响一生的决定。一个隐脉就算是待价而沽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况且青山国现在危机四伏,贤弟若是去了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陈伟皱起眉头问:“此话怎讲?”
陈闰反问道:“贤弟对青山国的情况可有了解?”
陈伟点头应道:“略知一二。”
陈闰看了一眼李月兰说:“多半是从这位侍女那里得知的吧?不过其中的隐秘这位小妹妹肯定不会知道。”他说着说着用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出了几个音节然后继续道:“这事还要从头讲起,愚兄就给贤弟讲讲这青山国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