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对来昭又恨又怕,只希望衙役能翻出尸体,尽早处死这厮。
但眼下斗嘴还得继续,他心道:不能让这老狐狸牵着鼻子走,还需要主动出击。
李彦笑嘻嘻的重新走上台阶,故作神秘道:“孝哥儿可是好孩子,只是姓氏不好。”
突然转变的话题,让来昭一愣,阴沉着脸道:“此话何意?”
“来孝,不如西门孝好听。”
李彦说的随意,却在暗中仔细观察来昭的表情。只见这厮脸皮抽动,神情里有掩饰不住的惊骇。
他提着的心放下了许多,看来老狐狸还是有所顾忌的。
来昭谋划这么多,无非是想让自己不留一丝污点,名正言顺的接管西门庆的财产,如果孝哥儿的身世传扬出去,必会招来蜚语,自己多年苦苦经营的好人形象也一朝崩塌,前功尽弃。
他压低声音道:“这么做只能俩败俱伤,如果把来某逼急了,保不准会把大人与梁山匪人的故事传扬出去,孰轻孰重大人心里应该有所掂量。”
李彦满不在乎道:“好啊,你现在就可以去县衙,我也想看看李知县信你,还是信我。”
来昭见他这般强硬,牙咬的吱吱作响,心道:只需再等几天,真正的委任文书便可拿回来,到那时还不是想让你怎么死就怎么死。
但眼下不能与其针锋相对,好汉不吃眼前亏,迫于无奈,只好露出谄媚的笑脸,道:“开个条件,我们讲和,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你住你的花府,我住我的西门府,我们双赢。”
李彦阅历丰富,怎能相信这等鬼话,笑道:“好啊,告诉我二旺的尸体藏在哪了。”
“此话来某听的糊涂,那二旺见色起意,jiān_shā丫鬟小玉后消失不见,我家主娘也是向衙门报了案的,怎地大人不去破案,反而来问我?”
“小玉也被你杀了!”
来昭阴笑道:“大人这话更让人费解,我怎么会杀人。”
李彦对小玉虽然没有感情,但毕竟是玳安的相好,而且还帮自己说过好话,心里还是有些感激的。
不难猜出,她的死应该也与自己有关,来昭怎么会容忍敌人的情人在自己身侧。而且小玉久伴吴月娘,必定知道大量私密,这更为她的身死做好铺垫。
李彦突然心里不舒服,这种感觉是不由自主的,他知道这是玳安的记忆在作怪,玳安这孩子对小玉还是有点感情的,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
共同体……
比如春梅勾引他那次,也是这种感觉,李彦试图与玳安沟通,但并没有发生什么灵异的事发生,也感觉不到玳安的存在,所以应该不是同生。
“大人,全部搜查完毕,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一名衙役跑出来,抱着拳恭敬的说道。
李彦眯着眼看着他,那衙役对视一下后,眼神游离,随后把头压低,用幞头上的加个包对着他。
不用想就知道,这是拿了好处。
西门府那么大,如此短的时间内,不要说搜查,就是走遍全府没有这般快。
李彦余光瞟见来昭嘲笑的嘴脸,强压住心中怒火,心道不能让这厮得逞。
老狐狸一定再等自己失态,然后从中作梗,让自己失去人心。
想到这里,他索性笑道:
“看来还真是有人诬陷来管家,咱们这就去将那歹人关起来,为来管家洗脱罪名。只是……我这班兄弟们出来匆忙,早饭还没来得及吃,来管家是不是应该犒赏一下辛苦工作的兄弟们呢?”
来昭笑的很不自然,有笑样没笑意,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这是五十两银票,一点心意,给差官老爷们吃茶。”
那衙役本来已经拿了好处,怎么会还要好处,推辞道:“不敢,不敢,为公家办事,职责所在。”
李彦哈哈笑道:“来管家这是打发叫花子呢,五十两十几个人,如何够分?”
来昭咬牙问道:“您说多少合适?”
“我觉得至少每人五十两,不然怎么表明来管家清白?想必那藏尸之地也不会放在衣柜、木箱等这般明面,保不准就埋在哪颗数下,也或者……房子下面。”
李彦一脸坏笑,接着道:
“很有可能在房子下面,快回衙门取挖土工具,什么锹啊镐的,通通拿来,对了,别忘和家里交代一下,可能要在西门府住上些日子,毕竟这么多房子,三五天也拆不完。”
来昭气的差点吐血,在心里把李彦鞭打了无数遍,简直恨到骨子里。这番话说的让自己无法拒绝。
他摸不透李彦的心思,这小子至从西门庆死后,如同变了个人一样,所以不确定他是否会真的那么做。
来昭与吴月娘一样,是个实实在在的财迷,每人五十两,十三个人就是六百五十两,可谓是大出血了。
要知道李彦给宋三买的那个三进的宅子才二百多两。
“来管家似乎舍不得,那还愣着干嘛,随我回去取家伙。”
来昭急忙拦住李彦,带着哭腔道:“别!我出,不就六百五十两银子嘛,容我去取!”
“哈哈,这才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见识了,见识了,也足以证明来管家是清白滴,对不对。”李彦戏谑的说。
那衙役心里说不上高兴还是难过,本来在院子里已经收了十两银子,按规矩来讲,就不应该继续卡油。
可是一想到五十两白花花的银子,便激动的不行,他们一年的俸禄不过区区十两银子。
那衙役面带愧疚,吭哧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