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瓶儿觉得自己受到奇耻大辱,本以为李彦就是偷窥之人,没想到竟然不是同一个人。
眼前这个男人心肠狠毒,城府阴森,却偏偏能让自己感动。
偷窥之人言语轻佻,玩世不恭,却告诉自己什么是自由。
这俩人都曾走进自己的内心,也都做着卑劣的事,同样也都伤害着自己。
那一日,花大闯府之时,她以为会看到那双柔情的眼睛,却等来让她从心底畏惧的李彦。
李彦的可怕不是表面,而是内心,越是看起来恭敬有礼,越猜不透真实想法。
李瓶儿越想越委屈,她恨偷窥自己的人,为何不敢堂堂正正的现身,为何又阻止自己杀人。
她恨李彦,明明是一个杀人魔王,在他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危险。
李彦坐在床上,一会看墙壁,一会又看向痛哭不止的李瓶儿,纠结要不要拂袖而去,毕竟刚才差点死在这个女人的手里,但下了几次决心,都无法对她产生恨意。
这他妈就是爱吧……
爱到极致无恨,恨到极致是爱。
屋内烛光摇曳,一只飞蛾绕着床头飞了一圈,直奔木架上那台鎏金灯而去。
屋内光线一暗,油灯发出青色火焰,几欲熄灭,它坚强的扭动身子,跳动了几下,便重放光明。
飞蛾掉在灯油里,使劲的扇动着被烧焦的翅膀,而后越来越无力,直到一动不动。
这像是一个信号,不多时,大量的蚊虫由墙壁漏洞处飞进来,前赴后继,多不胜数。
李彦叹了口气,慢慢的站起身,想去把那块青砖塞回原处,还未迈开步,李瓶儿突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李彦一愣,疑惑的望向李瓶儿,后者趴在床上抽泣,整张脸掩在手臂里,似乎这一举动与她无关。
李彦握起她的手,又重新坐回床上,离得更近了些。
忽的一阵揪心的痛由手心传来,李瓶儿修剪精致的指甲抠进他的肉里。
嘶……
李彦咬牙坚持,尽量让自己保持男人的阳刚和稳重。
不疼……那是骗鬼的!
可他愣是一声没吭,默默的忍了下来。
约摸一分钟后,李瓶儿的手慢慢放松,紧绷一天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下来,突感乏累,不多时,便噙着泪水进入梦乡。
李彦见她喘息平稳,知道已然睡着,看着俩人沾满血的手还握在一起,呆呆出神……
次日清晨。
李彦睡眼惺忪,勉强睁开一条缝,窗外的阳光刺的眼睛发痛,他环顾四周,见自己躺在的床上,隔着薄薄的青纱帐,瞧见李瓶儿坐在化妆台前梳头。
回忆起昨夜帮安睡的李瓶儿哄了半宿蚊子,直到手臂酸痛,才看到有青纱这种类似蚊帐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的脱掉李瓶儿的鞋,然后撂下青纱,又在里面忙活了好一会,确认没有一个蚊子后,才贱笑一下,躺在李瓶儿身旁。
怎料他刚躺下,李瓶儿梦呓的哼唧一声,手脚齐动,像树懒一样搭在了他的身上。
李瓶儿身上的香气似乎有安神效果,闻着味道,很快就进入了熟睡。
他侧过身,手拄着头享受着难得的安逸。
李瓶儿嘴里抿着涂唇的红纸,双手束起长发,含糊不清道:“醒了?出去吧。”
李彦惊的下巴差点脱臼,因为李瓶儿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包养小白脸的富婆。在经过一宿的“激烈”后,身心俱佳,然后翻脸不认人的状态。
“出去?为什么?”
李瓶儿拿掉嘴里的红纸,道:“因为我还没有想好,你说过不勉强我的。”
李彦像一个被抛弃怨妇,沮丧的说:“可是我们都睡在一起了。”
“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谁知道你……行……还是不行。”
李彦气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我?不行?来来来,试试,试试就知道。”
李瓶儿似乎很喜欢惹他生气,拱火道:“你不行。”
李彦蹭的跳起来,将李瓶儿抱到床上,压在身下。
李瓶儿发出一声娇呼,捂脸道:“你说过不勉强我,我现在还不想……”
二人感受着彼此的“突出”,心境各不相同。
李瓶儿经历过俩个太监男人,无根之人的变态,使她的心里产生阴影。
而这个男人搂着自己一晚上,却不没有发生关系,让她不确定他会不会又是一个太监。
这种思想肯定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很难再找出与其经历相似的人。
当感受到李彦的“傲立”,放下心来。
李彦则没有那么复杂,只是觉得这个瘦小的女人,却有着比例极不协调的大胸。
俩个人的想法只是一瞬间,当李彦看到李瓶儿用手死死的捂住脸,轻声问道:“真的不要?”
“不要。”李瓶儿暂停截铁的说。
李彦扫兴的站起身,努力压制住自己的yù_wàng,他有正事要说,心结不解,寝食难安。
“你能随我去梁山吗?”
李瓶儿坐起身,疑惑道:“为什么一定要去梁山?那里都是匪盗,我害怕。”
“害怕……害怕……”李彦喃喃的念叨了几句,觉得李瓶儿说的不无道理。
水浒传毕竟是小说,而这是真实的世界,小说里的英雄侠义,未必会发生在真实世界里。
说到底梁山不过是一群罪犯建成的土匪窝,如果真有心怀不轨之人,岂不是无处可逃。
自己要是有武松那样的武艺,也能保证李瓶儿的安全,可他没有经历过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