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气清,鸥雁共翔,风月无边。
金水湖畔欢笑声不绝于耳,靠近湖水的一处草地上,李彦,李瓶儿,小沫,春梅,四人手中各自攥着一沓纸牌,玩的不亦乐乎。
宋三蹲在自己的婆娘身后旁观,不时的插一句嘴,却招来春梅的一阵白眼。
这些日子闲着无事,李彦和俩位娇妻学会了叶子牌的玩法。
叶子牌,是一种长条形纸牌,相传是唐后主李煜所创,起初上面只绘有几种动物,相互管制,有些类似于石头剪刀布的玩法。
传至宋代,花样便繁多起来,画像也由单一的动物衍化成历史人物,可供妇女婆子们闲时娱乐。
因为有扑克的基础,所以李彦学起来异常的快,只用五局,就将规则记熟,十局后,就摸出其中的套路,十五局后,便可与二女平分秋色,二十局后……小沫输得一丝不挂的了。
烟九娘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笑声,用尽各种办法也无法再继续专心看账本了,她的心从来没有这么浮躁过。
放下账本,拉高罗裙,盯着脚踝出神,不由得想起李彦帮她捡回脚链时说的那句:戴着吧,我喜欢。
嘴角微微上扬,深吸一口气,似乎给自己打气,而后,从身旁的柜子里找出一面铜镜,补了补妆容,这才莺莺跳下马车,奔湖边走去。
路过陈鹤和老道士身旁时,这二人显得异常恭敬,因为他们心里清楚,这位才是以后辅佐李彦青云直上女人,无论是家世还是人脉,都要胜李瓶儿太多。
“去唤你们主爹过来,我与他有事要谈。”
陈鹤和老道士对视一眼,暗自苦笑,这烟九娘明显把他们当成李彦的家奴了,不过这也不能算错,所以并不反驳。
施礼作揖后,陈鹤转回身跑到李彦身边传话,只见二人耳语几句,不时用余光瞟向烟九娘这边。
良久……
陈鹤略带尴尬的走回来,为难道:“我家官人说……说……”
“说什么?”烟九娘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说请姑娘陪他玩牌,若是赢了,就与姑娘谈小渔村的事。”
陈鹤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留意烟九娘的表情,本以为这贵族之女听到这等无理要求,定会拂袖而去。
哪知,烟九娘将手负于身后,嗤笑一声,傲气的迈步向湖边走去。
留下陈鹤和老道士面面相觑。
由于宋三总是胡乱出主意,春梅输的一塌糊涂,明知自家的钱也都是李彦给的,可大把的银子撒出去,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失落,便也就兴致不高,让出位置。
烟九娘端正的跪坐在花布上,左手边是一脸崇拜的小沫,右手边是淡然自若的李瓶儿。
却把目不斜视的盯着坐在对面的李彦,道:“此番对弈是否有失公允?”
“怎解?”李彦盘膝而坐,漫不经心的拨弄着面前堆成小山的银锭子。
“四人对弈,其余二人皆是公子的人,免不了有所偏向。”烟九娘道。
李彦把银锭子摆成三个剪头,分别指向三位美娇娘,笑道:“不会的,她们不会帮我,因为你们三个才是一伙的。”
“仙姑姐姐,小沫不会帮着咱们相公的,小沫有个请求,姐姐闲时能不能教我梳妆?”小沫一脸天真道。
烟九娘听到咱们相公二字,便惊讶的看向小沫,因为小沫的长相在这个年代人的眼里,不止不能称为好看,而且还属于丑的出奇,不然也不会连青楼都不收留她。
这不禁让烟九娘重新审视李彦。
李瓶儿心细,发现这一异常,笑道:“相公豁达大度,能容下江洋湖海,又怎会在意一次赌约。”
一语双关。
烟九娘聪慧不输李瓶儿,又怎能不懂,喃喃道:“是啊,还真是纳百川。”
她把纳字咬的很重。
斗嘴结束,牌局正式开始,与方才不同,这一次所有人都一声不吭,无比专注。
因为有烟九娘这个高手的参加,将整个局面提升至另一个高度。
无论是哪一种对弈,皆是智慧与心理的较量,越是自信的人,气势上越能压倒别人,往往就是最后胜出的人。
这四个人里,小沫的气势明显排在最后,而且智力也不及其他人,所以,最先露出败状来。
李彦为了照顾小沫,不断的给其喂牌,导致自己也被拖累,面前的银两逐渐减少。
李瓶儿与烟九娘旗鼓相当,二女互不相让,可谓是针锋对上麦芒,皆打起万分精神,眼中不时透露出“杀气”,“拼死”出来做最后的决战!
随着一声冷哼,烟九娘摔牌而去,头也不回的登上马车,犹如一只受了委屈的刺猬,将身体蜷缩成一团,把头埋进膝盖里,只展露出自身尖锐的刺甲,来告知别人自己是坚硬的。
李瓶儿虽然赢了,却高兴不起来,失落道:“其实相公这张牌不该这么出,奴家也觉得胜之不武。”
“煞煞她高傲的性格,无关紧要了。”
李彦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还是心虚的看了眼马车。
“相公想去就去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何必让她成为另外一个人。而且烟姑娘外表看起来傲慢无礼,骨子里却是不坏,奴家心里已然接受了这位妹妹。”李瓶儿宽慰道。
李彦感激的看向李瓶儿,为她善解人意所感动,能有这样的妻子,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
马车上,李彦尴尬一笑,厚着脸皮道:“妙梦这是不高兴啦?”
“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