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数日,阳谷县的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皆谈论着同一件事。
京都来的那个大马车上坐着一位比天仙还仙儿的女人,这女人来阳谷县的第一件事,便是包下俩座青楼。
一个女人逛青楼都会成为人们的谈资,何况是包下来,还俩个……
短短三天时间,就把占据阳谷县“热搜”半月有余的李彦给比了下去,没有人知道此女子姓甚名谁,只瞧见那马车长期停在和盛苑的门口,便猜测应该是和盛苑钱庄的东家。
所以,烟九娘在阳谷县便有了一个响亮的绰号——和仙姑。
“仙姑”并不是只做出那一件惊天大事,她来阳谷县七天后,除和盛苑以外的另外三家钱庄纷纷挂上歇业牌。
其中的缘由普通老百姓不得而知。
因为神秘,所以传奇。
相比烟九娘,李彦这几日倒是轻松自在的多,每日里和兄弟们谈笑风生,与陈鹤探讨人生,与宋三切磋武艺。
王小七和孙老八也散财归来,带回来一个让陈鹤坐立不安的消息。
“东平府被梁山攻下了,太守董平归顺梁山,府库,府仓被掠夺一空,知府陈文昭全家被押到断头台,三声追魂炮响,眼看人头落地,不成想那打虎英雄武二郎出言求情,又给那老儿放了。”王小七可惜道。
李彦没有言语,因为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武松为人仗义,也最是性情中人,恩必偿,仇必报。
那日他手刃奸夫淫妇后,按照大宋律法,应该是定斩不赦。
是那陈文昭敬佩武松是条好汉,才一纸文书下到县衙,把斩首改为了发配。
李彦淡定,可陈鹤却震惊的呆愣半晌,悠悠道:“三弟能否告诉哥哥,你是如何预知董平会归顺梁山的?”
“不是小弟有意瞒着二哥,此事一言难尽,不对,是多少言都难尽,这就不是用语言能讲明白的。”李彦无奈道。
陈鹤听他这么说,也识趣的不敢多问,虽然是结义兄弟,但上下级关系还是分清的好,皇上的大爷见到皇上也得下跪,这就是儒家的君臣思想。
老道士郭京最近几日不见人影,但并没有去暗娼,而是终日长在西山,打算寻找一个风水好的地方盖道观。
宋朝信奉道教,徽宗身边就有一个道家天师。
所以,李彦和陈鹤一商量,为了长远考虑,让老道士发展壮大,开枝散叶,若这“神棍”真有幸能混到皇帝身边,对他们这个团队来说,有着不可估量的好处。
最后,李彦拍板决定,大力支持。
…………
后宅。
李瓶儿不知道从谁口中也听到“和仙姑”的传闻,这个称呼与她和李彦那次聊八仙竟出奇的一致,心里不免生出一丝焦虑。
“相公,什么时候把何仙姑带回龙宫,让奴家也瞧一瞧,到底是怎样的一位仙子,竟在短短几日之内,就成了阳谷县万众瞩目的焦点。”
木制的大沐桶里,李彦和李瓶儿赤裸着相对而坐,小沫站在桶边,一手提着装满花瓣的竹篮,另一只手缓慢的捏起几片艳红的花瓣,均匀的撒入桶内,整个动作优雅,细致。
“小沫,你直接倒里就行,也真是不怕麻烦。”李彦岔开话题,对着小沫道。
小沫一笑道:“天黑夜深,下人都睡了,小沫也无事可做,伺候主娘和官人沐浴,不会觉得麻烦。”
“小沫,你休要对他这般好,过几日便会带个仙女回来,你啊,恐怕永远也近不了身了。”李瓶儿打趣道。
“小沫不敢奢求太多。”
李彦笑着伸出手,在小沫的臀上轻掐一下,道:“这就对了,想相信相公,自会雨露均沾,千万不要学……每天给自己的相公讲什么八仙,什么花龙,我看就是害怕何仙姑比她漂亮。”
咯咯……
这几日李彦有意无意的都在给李瓶儿打“预防针”,因为陈皮说烟妙梦去青楼,是为了从窑姐们口中探听他李彦的作风问题。
这一举动,就再明显不过了,心里已然猜的八九不离十。
面对这么一块大馅饼,李彦怎么会拒绝,只是这烟妙梦似乎并不着急,一连几日都没有做出下一步举动,所以他也是干着急,没有机会接近。
“相公,今日不给你讲八仙了,我给你讲纣王和妲己的故事,好不好。”李瓶儿颇有兴趣道。
“瓶儿不用讲,这个故事我知道,总之你就是反对妙梦嫁给我呗?”
李彦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变得严肃起来,屋子的空气也霎时间凝固,小沫捏着花瓣的手停滞在半空中,难以落下了。
这个变化,来的有些突然,李瓶儿呆愣一下,而后缓缓的垂下头,一颗泪珠滴下,落在漂浮的花瓣上,好似那清晨的露珠一般,晶莹剔透。
“好了,瓶儿,我知道错了,千万不要哭,我会心疼的。”李彦坐到她身侧,安抚道。
李瓶儿从小便生活在一种压抑的环境,这让她无论遇到什么事,受了多大的委屈,都会让自己保持坚强。
可至从得到李彦的宠爱,便再也不想回归到以前的生活。
她害怕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容颜的逝去,而失去现在的生活。
她更怕李彦的妻妾越来越多,自己的地位越来越低,毕竟那“和仙姑”太强势了,无论是财力还是出身,都比她高出太多。
所以,李瓶儿能生出嫉妒的心,也不足为奇。
“不是相公的错,是,是奴家没有规矩,请罚奴家吧,跪院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