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鬼还能说话,但已经是结结巴巴了:“求你千万别杀我,我是首府大人赵志的表亲。”
赵志?萧小墨记得明白,这人的确是1600年——1601年期间,大明的内阁首府,然而这仅干过一年首府的赵志,却养出了郑鬼这么一个让人头疼的表亲,如此说来,他在位不久,一定是有他的原因了。如果说赵志在任期间,还真没几人可以动郑鬼,然而这时是1602年,赵志已经致仕在家,他就算有通天本领,恐怕也照顾不上郑鬼。继任为内阁首府的人名叫沈一贯,其人从1602年至1606年,共在任四年。我要弄明此案,必须得求得沈一贯的助力才成。
萧小墨思虑停当,才笑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靠山赵志已经下台,现任首府大人沈一贯,不再是你亲戚了吧?”
郑鬼大惊失色,突然大骂道:“这个该死的表哥,你致仕也不通通气?哼哼!既然你已经丢官罢职,那么我为了活命,也只得大义灭亲了!道长,你听清楚,这些妇人,是赵志叫我抓的,他自言吃胎儿脑髓可以长生不老,而我只负责和这些女人制造胎儿…我一切都听从表哥的命令行事,罪魁祸首其实是赵志,求道长千万别杀我?”
噫!意外收获?暂且不管他真假,先留他一命,查查赵志也好。
萧小墨打定主意,却说道:“你可愿意作证指认赵志的罪行?你如果愿意,我可以暂时不杀你,以后就算要你死,也会让你舒舒服服的去死!”
郑鬼连忙不住口的道:“我愿意…”
萧小墨冷冷道:“愿意就好,将你的罪刑全部给我写出来,记住,一件都不能够少!”
说完这句话,萧小墨放开郑鬼…
须臾,郑鬼写好罪状书,萧小墨看之,尽是些卑鄙下流的事情,让萧小墨看了有种洗眼睛的冲动,可想见其行径何等龌蹉?
萧小墨狠狠瞪了一眼郑鬼,吓得他跪倒于地。
萧小墨厉声道:“你们都是受害者,也是证人,我要你们在这罪状书上签名!记住,签名时各自注明籍贯及至郑家园林的事情本末,便于大理寺审核案情,须真实可靠。”
谁知道这些妇人却呆若木鸡,恍若未闻。
萧小墨知道她们这是怕事,立即厉声道:“谁若不签名,立刻给我下油锅!”
此话一落口,三千三百多个难妇立即争先恐后的开始签名。
萧小墨与李氏父子相对苦笑。
过了顿饭功夫,众妇人才签好名,萧小墨将状纸递给李翀中,说道:“李大哥,你是原告,这张状纸你揣好,萧某一定陪你上京告御状,此次务求成功,为众位受苦受难的姐妹们讨回公道。”
李翀中依言揣好状纸。
接下来,萧小墨遣散众位妇人,李翀中又飞鸽传书调遣官兵来封锁郑家园林,力求尽量保证郑家园林的原状。
之后,三人一道返回李老丈家,亲人重得团聚,彼此都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进而是一家子对活神仙萧小墨的感恩戴德!
在李老丈家,歇息一夜,次日天方吐白,萧小墨便带上郑鬼及李氏父子骑乘快马,火速由长安赶赴京城顺天府。
在一个月之后,四人便出现在了京城。
萧小墨已经打好主意,他的主意是借助唐鹤征、刘綎及魏忠贤在朝势力,务求打赢这次官司。
对于唐鹤征的政绩,萧小墨可说是无可挑剔。早在1597年,唐鹤征便升任工部侍郎,今年更是晋升为工部尚书,可谓官云亨通。
刘綖通过抗倭功债,于前年晋升为兵部尚书,又经过波州平杨应龙之乱,万历皇帝又封他为镇边侯。
魏忠贤是萧小墨的义弟,他凭着萧小墨的关系,与唐鹤征和刘綎打成一片,成为内臣第二人,在宫中的地位仅次于王安。
王安见魏忠贤势大,反过来讨好于他,真可谓是如鱼得水。
这夜,星月交辉,正是望月楼最美的时刻,当然今夜的望月楼更是值得纪念。
因为萧小墨便与唐鹤征、刘綎及魏忠贤等三个好友齐聚于此。
他们是在望月楼的顶层那个大平台聚会。
这是刘綎将军府的望月楼。
酒过三巡。
大哥唐鹤征开口了,他微笑道:“三弟,你和我们相交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来京城探望我们呢?如果为兄没有猜错,三弟你碰上了一件棘手的事情?”
萧小墨叹道:“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这位智多星!不错,小弟的确是碰上了一个难题,是特从长安赶来向各位求助的。”
魏忠贤立即拍胸脯保证道:“三哥只管说出难题,小弟纵然粉身碎骨,也要帮大哥解决!”
刘綎微愠道:“我等谁怕死来着?怕的是纵然你我粉身碎骨,也解决不了问题呢?”
魏忠贤心下打了一个突,惊道:“有这等严重?三哥,你快说说,到底是什么难题?”
萧小墨道:“在我说出这个难题之前,首先我得向你们打听两个人的生平。各位可曾听说过郑鬼这个人?不知郑鬼的生平又怎样呢?”
唐鹤征道:“我到的确是见过郑鬼,是在前任首府赵志六十寿宴上认识的。不过此人来京城三天,便因为贪淫好色而臭名昭著,若不是因为他是赵志赵首府表亲,恐怕早已经被人乱棍打死。”
刘綎冷冷道:“若不是唐大哥阻拦,我早将那贼子剁首!”
魏忠贤道:“咦!莫不是那贼子犯事撞在了三哥手里?”
萧小墨冲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