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感慨过去的那掌柜,一定会给自己一个痛快或不痛快的交代,可是说到这里的那掌柜,却是默默的低下了头。
就像是想要把自己的眼泪控干的那掌柜,又像是在回想着一些什么往事。
这样的那掌柜,硬硬是持续了点燃一炷香的工夫后,这才缓缓的又将自己的头颅抬了起来。
“马国柱,身为汉人,骨子里的骨渣子都是炎黄子孙的骨渣子,却是带着清狗烧杀自己的骨肉兄弟。
马国柱,身为我的异姓兄弟,却是不顾及我的劝阻,天天做着一些引狼入室的事情。
马国柱,看似满嘴的仁义道德,实则却是满身的人命官司,他身上欠我族的道道血债,简直是数也数不清。
可是,他现在身居高位,我们即便是想将他的头颅砍下,却实在是力不从心。
不过老天有眼,帮我们送来了他的一个女子半个儿,既然老天如此眷顾我,那我今日就替老天爷做一件父债子还的事吧。”
说完这句话的那掌柜,便是将那已经不止冰冷的眼神看向朱达昌。
不仅如此,此时那掌柜的眼眸里边,已经是泛出了丝丝的泛红杀气。
这时候那掌柜的神情,像极了前一会儿突然出现在朱达昌面前的样子。
这时候那掌柜的神情,看着已经是比前一会儿有更甚的戾气和煞气。
一直以来只愿意在酒桌上逞能的朱达昌,虽然喝起酒来也确实是有两下子,可是他那面对过这样的情形。
惊愕着连退好几步的朱达昌,嘴里即便是喃喃自语着,可估计连此时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在说些什么。
这时候的朱达昌是一步步的退,这时候的那掌柜是一步步的逼,这时候在黑夜里一退一进的这两个人,就像是跳着什么舞蹈一样。
不过此时的他们,应该都没有跳舞的心情。
他们即便是有那跳舞的心情,他们即便是懂那跳舞的步伐,一个卖羊肉的,一个买牛肉的,实在是想不出这样的他们,还能跳出什么好看的舞步来。
此时的朱达昌再退下去,就是一堵土坯砌的墙面,没有什么飞檐走壁工夫的朱达昌,此时已经是再也无路可退。
靠着墙很是无奈的停下脚步的朱达昌,此时的眼睛里已经是满满的恐惧和哀求之色,不过这样的朱达昌,并没有把这种情绪用语言表达出来。
“小子,看来你还是很有骨气的,你这点可是比你那老丈人强多了。”
听到那掌柜的这样说,不知道那掌柜所说的哪个字给朱达昌提了气,反正此时的朱达昌的眼睛里,一下子就有了一些光的星星点点。
那种光不是煞气,不是杀气,而是一种带着傻气的火气。
只见此时都能把墙靠倒的朱达昌,便是身子紧贴土墙且斜着脑袋的大声喊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刚才还杀过好几个人,不仅如此,你也不是我们汉人,听听你那大舌头的晋语,我这山西人一听你就是个冒牌货。”
“哈哈哈...,好你个鬼子则,看你祖爷爷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