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巴顿是急匆匆地接到消息往大议事厅的方向去跑的。
此时他可真的是一肚子的吃惊啊,按理说今天也不是大廷议,也不是什么紧急事务,怎么今天还……反正汤巴顿在得知镜雅获救,游骑兵正在回还的情况下,急匆匆地赶到大议事厅的。
此时的大议事厅没有什么人,除了常备的,用于守卫的军官之外,里面什么人都没有。但是汤巴顿看着那些人的脸……妈呀,银河众神在上,所有的人的脑门上写着四个字“问题不对”,后脑勺上写着俩字儿“诡异”。
汤巴顿心说这是都知道今天的情况不对劲儿啊——那应该是真的不对劲儿啊。这个时候,他看到西蒙斯跑了过来,金属的假肢五指互相撞击声音啪嗒作响。
西蒙斯和汤巴顿两个急匆匆的上了主电梯,连进门的规矩都没有啊,直接从一扇门钻了进来,钻进电梯,然后电梯就砸下去了。只是留下了那些站岗的军官,在那里一个劲儿的发愣。
今天的故事似乎真的有点奇怪啊。汤巴顿心里想到。
不过在电梯里面往下走的时候,汤巴顿一抬头,看到一个穿着长袍子的家伙走过来。仔细一看,哎,你在这里待会儿,这打扮的,怎么看怎么像是——哎,对了,咋看咋像是教会里来的人。这教会里来的人这怎么,咋还流窜到这里来?不知道,这还是真的不知道。
汤巴顿的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
电梯没有经过大议事厅,而是从大议事厅直接往下走了——大议事厅的下面是机要议事厅。机要议事厅一般是因为重要事务召见官员的场所。此时,首席将军早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着两个人走过来,他赶紧迎上来。不等着两个人行礼首席将军就说话了。
“今天没有上下级,就是仨老战友,别来这一套。”首席将军说。
三个人看了看彼此,没说什么话就迅速坐定了,但是刚刚坐定,大家就发现问题了——今天这个事情,到底该怎么说啊,怎么开口啊……
汤巴顿打量着这里。在正中间,首席将军坐在那里,衣服还是以前的那一身,一身首席将军的将官袍。他的面色一直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细节出卖了他。就看着,他的军靴在那里不断地拍打着地面,军靴踩着将官袍的下摆都没有注意到。他的一只手轻轻地拍着椅子,声音本来不大,但是在其他的人的耳边如同震雷炸响一般。另外的一只手,拳头紧紧地摩擦着手心,指甲把手心挠破了都没有在意。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中间的沟痕都可以夹死飞虫了……眼睛看地,牙齿不断地互相摩擦,此时,一贯面色不变,再大的问题也不过是皱皱眉头,可以说是山崩于前面色不变,兽奔与前眼睛不转的首席将军,这如今也显得慌乱了许多。
再另外的那一边呢,站着武官助理西蒙斯。以前西蒙斯啥形象啊?穿着军装,套着铠甲,拎着如同战舰主桅杆一样的权杖,一敲权杖全程是鸦雀无声。但是今天呢?这位将军的站在地上,带着伤疤的脸显得更加的狰狞,更加的可怖。那只金属的机械脚一个劲儿地摩擦着地面,一边的机械臂也敲击地面当当直响。金属的声音听着所有的人都觉得心头上压着什么东西,更加的烦闷啊。时不时从喉咙里还发出来一声低沉的声音,如同过去航海的船的雾号。
其实三个人一碰头,今天是什么事情汤巴顿心里就很清楚了。可是事情清楚之后……这汤巴顿更是受不了了。
这些天的事情就如同……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磁铁紧紧地吸附在自己的金属脑袋上,怎么驱赶,怎么拍打都不会离去。脑子里转,他也跟着转。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在这里一圈一圈的绕圈子啊,如同陀螺一样到处乱转。同时手不断地揉着自己的军装,一身军装被他揉搓着皱皱巴巴的。军靴踩着地面匡匡匡走着,声音也如同敲鼓一样,但是今天也声音也就有点沉闷。
左边窜右边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转。手捏着佩剑,佩剑的剑柄敲击着自己的皮带,就听着这声音,当当直响。
这声音一搭配这气氛,声音更是烦人啊。
“我说,你就别在这里敲了,当当当的真的很烦人啊。”
过了一会儿,这叮叮当当的声音不但不打算消停,调门上去两个八度,速度还快了起码一倍,知道的,这是机要议事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铁匠铺子呢!西蒙斯真的是忍无可忍了,说,“我,你这以为我们在塞克森特的音乐厅听打击乐呢?当当当当的!这要是将军在,不得拎着佩剑把你打出去啊!”
“不是,”汤巴顿说,他也知道这声音烦人,但是还是说,“这不是心里愁的吗?你说吧,面前这个事情,真的是越来越迷糊,我现在感觉我都在做梦呢。这怎么好好的就——这老人家不会,这就又重出江湖了?”
“别急,别急,”西蒙斯直接能猜测到汤巴顿的意思了——都是老战友了嘛,他向汤巴顿点了点头,紧接着看向了坐在了中心的位子上的首席将军。
“你认为那个人真的是他吗?”沉默了一会儿,西蒙斯声音沉闷地开口了,“这也太像了点吧?”
“说的就是啊。”汤巴顿终于找到了插进去话的契机了,大声说,“年代差的远了点,但是,如果凌冰那丫头所言非虚的话,那么那个人就是他。你想啊,这个人对于林鹰舰队的熟悉程度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了,张口说出来了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