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七月三十日,阴。
天气还是如前几个月一样的灰蒙蒙,看不到阳光,一眼看过去,还是灰白灰白。空气还是一样的差,混合着辐射的空气吸入肺内,火辣辣的痛。
时间过得很快,大灾变已过去了四个月,但地面上还是到处都是废墟,各种炸弹爆炸后的痕迹还是那么清淅,随处可以见到倒塌的楼房,道路也没有了,这一切,仿佛刚刚发生的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几个月之后,当初死掉那些人已全部变成了枯骨,地面上没有那么臭气薰天了,当然,偶尔还是会有新添的尸体。
这几个月以来,我竟然逐渐接受并适应了这种变化及生活。
记得灾变刚开始发生时,看到自己亲人死亡,疯掉,或成了傻子之后的那种惊骇,不敢相信,然后就在这种无助之中,世界突然发生各种爆炸,到处都是爆炸的声音,等到爆炸逐渐平息之后,天地便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连阳光都看不到了,直至现在还是看不到阳光,地球仿佛变成了一个灰蒙蒙的囚笼。
然后,便是无边无际的孤独,亲人都离开了,朋友也没有了,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孤独,无助,寂寞,到最后竟然习惯了这种孤独,慢慢接受了现实。
人,果然是能最快适应环境并接受环境的种类。
在这些日子中,灾变发生的经过还是时不时在我脑海中翻腾,仿佛只是做了一个梦一样,梦醒了,会再次回到原来和平热闹的社会。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在这四个月当中,我想尽了办法寻找食物,却还是饱一餐饥一餐,其实并不是没有食物,而是地面上太多疯子与傻子,要想避开这些鼻子象狗一样灵敏的家伙,寻到食物再将之带回来,困难重重,有时为了躲避它们,只能丢掉辛辛苦苦找到的食物。
自从灾变开始,我便时不时会头痛,从以前的半个月一次,到十天一次,到近段时间,逐渐变得频繁起来,变成了五天一次,每次都痛得我死去活来,直想放弃算了,但想了想,却还是坚持了下来。
自灾变开始到现在,四个月时间中,我没有在刚开始时死亡,也没有在寻找食物中被那些疯子或者傻子杀掉,也没有象其他人变成疯子,或者傻子,直至现在还是理智地活着,这是最值得庆幸的事情!
奇怪的是,这四个月来,在我的感觉中,虽然每天只能吃一点点食物裹腹,但身体好象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结实,越来越强壮,越来越灵活了-----昨天我避开那个疯子的攻击时便能感觉得出来,也不知道是灾变的原因,还是经常处于生死边沿磨练出来的进步。
以前人们常说,如果一个人经常处于生死边沿,那这个人最后不是疯掉,就会变得强大。
我可能是后一种!
家中的食物快吃完了,看来又要出去寻找食物,只是大街上到处都是那种漫无目的游动的疯子与傻子,我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避开他们。
昨天晚上睡觉时,我还听到外面有疯狂与沉闷的吼叫声。
在这里说明一下,所谓疯子与傻子,就是灾变发生后挺过痛苦没有死掉的两种人。
疯子是传染了精神病毒后疯掉的人----我管这种病毒叫做精神病毒,主要是这种病毒只是入侵脑袋,对身体好象没什么用处。
这种人很疯狂,见到活物就杀,我近来也遇到几次,幸好他们都疯了,没什么理智。虽然疯狂,但攻击力没那么大,被我打晕了。
只是……只是,他们好象也出现了一点变化,在他们大声吼叫时,我竟然感觉到头晕,究竟是他们自身带着毒性,毒气薰晕的,还是精神方面的震荡问题,我还不明白,不过,这个要小心,下次遇到时尽量避开,如果避不开就要迅速进攻,不给他们吼叫的机会。
至于傻子,就是传染了病毒脑袋傻掉的,这种人完全没了理智,就象野兽一样,只凭本能行动,除了同类之外,不管遇到什么,都要蜂拥而上,一下子就撕成碎片。
我也有几次遇到他们,幸好他们单个攻击力不强,我还能应付,毕竟我以前可以学过武功,当过警察的。
只是,如果数量多的话,那我就要避开了,避不开也要速战速决,不能被他们围住。
这些没脑子的东西,不管围住什么东西,只要是活物,最后的下场就是被他们撕碎吃掉。
奇怪的是,近来一两日我遇到单个的傻子,他们好象力量变大了很多,身上更是肌肉鼓起来,仿佛下面被被填入了海绵,只是走动间没有那种弹动,有一次竟然将我的武器都震得差点脱手,幸好我抓得紧。
刘汉端端正正地坐在小桌子前,面前打开一本笔记本,大约翻到中间的位置,手中握着一支只剩下半截的铅笔,认真地写着。
桌子上点着一支蜡烛,火光如豆,只照亮了刘汉身周的三米方圆。
这里是一间地下室,大約十平米方左右,除了火光那一点,四周都是昏暗的,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些东西。
里面靠墙是一张席子,上面有被子,在他写字的桌子旁边是一些碗筷,地上还有几只铁皮桶。
墙边还放着一把长刀,一把剑,一支长枪,一支棍,甚至还有一把斧头,仿佛一个古代武器阵列柜一样。
除了这些武器之后,还有几支现代武器,手枪,步枪,冲锋枪,甚至还有几个手雷。
这些武器都随意的丢在墙角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