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凌泉此举,只因到了淮安府后,出放告牌以来,却连一个告状的也没有。
为了扭转这个不利的局面,让老百姓知道新知府不畏强暴,执法如山,他才这样做。
再说南霸天与冷锋烨经过几个照面后,冷锋烨的宝剑就照他的嗓了刺来,老贼往旁边一闪身,冷锋烨把剑一竖,擦着他的脖子往下一扫,“嗖”的一声,南公郎就觉得左边的耳朵凉飕飕的一阵巨痛,低头再看时,才发现自己的耳朵已落地了。
忍着剧痛,南公郎赶紧伸手去拣起自己的耳朵,可能是不知听谁说过,这耳朵刚割下来,乘热乎劲儿按上去还能长住。
于是,他就赶紧把这耳朵拣起来往上按,然后一手按着耳朵,一手提着三叉鬼头刀,嘴里不停的嚎喊道:
“风硬,风硬,扯乎!”
这句话出口,他手下那帮人立即如丧家之犬,夹着尾巴疯跑。
可老贼这耳朵能长上吗?
别说长不上,就是长上他还得再割下来。
怎么回事呢?
原来他把耳朵按倒,耳垂冲上了。
冷锋烨剑削南霸天的左耳,其实要他的命都行,不杀他,手下留情留他一条命,只是为了借他的嘴回去给鲍武阳捎个话,杀杀他们的威风。
冷锋烨看老贼一帮人已逃之天天,就向洪凌泉走来躬身施礼喊道:
“大人,您受惊了吧,在下这厢有礼了。”
这是洪凌泉想不到的事,他跟冷锋烨萍水相逢,素不相识。
这一会见到冷锋烨如此仗义解围,又如此尊敬客气,洪凌泉自然感到意外。
洪凌泉急忙以礼相还道:
“请问义士尊姓大名。”
冷锋烨答道:“在下姓冷,名峰烨。”
“此地不是谈话之所,英雄请随下官到府中一叙吧!”洪凌泉又拱手说道。
冷锋烨还礼再说:
“噢,在下既然到此,那就骚扰大人了。”
临行前,洪凌泉嘱咐手下人说:
“立即晓喻黎民百姓,谁有冤枉,尽管快到知府衙门告状,不论告谁,就是皇亲国戚,本府也要依法治罪。”
言罢,又派岀十个差人敲着锣鼓满街呼喊。
自古以来,只有做小买卖的沿街叫卖,招揽生意,哪见过当官的这么干。
那年头当官,能忍就忍,能不管的就不要管,能躲就躲,能捞就捞,象洪凌泉这样的可真是绝无仅有。
因此,差人们在下面都窃窃私语:
“哎!我看咱们今后可得多加小心,这位洪大人可跟过去的知府不一样,你看出这风头没有,他一来这淮安府,就明目张胆的跟显亲侯干上了,咱们今后若想给余兀旸跑腿学舌也得注意点儿,千万别把自己陷进去…”
“可不是嘛,别看这位洪大人长着一副白俊脸膛,比那黑包公恐怕还要厉害几分呢…”
“反正啊,咱们还是得听当官的,可是显亲侯那也得罪不起,横竖以后得多长个心眼儿,该应酬的还得应酬…”
“瞠…铛…瞠…”
“知府大人有令,有冤的快去伸冤,有状的速去告状,我家大人执法如山…”
差人们这一呼喊,老百姓立马像清水开了锅,都互相传告,议论纷纷,不到一天时间,淮安府城里就家喻户晓了。
再说洪凌泉把冷锋烨请到府衙书房后,宋玉先过来自我介绍。
因师父先前曾经已说过宋玉这人,冷锋烨自然十分注意他,此刻细看此人,其貌不扬,小脑袋,塌鼻子,耗子耳朵,高梁脖子,身材瘦小,动作敏捷,一双小眼睛滴溜乱转,显得特别机灵。
与宋玉见过礼后,冷锋烨说道:
“今后还请兄长多加关照。”
“哎呀,我的冷大侠,你对我这样客气,这叫我怎么好意思,我是比你岁数大一点儿,今后,你就管我叫宋大哥,我就管你叫冷贤弟吧。”
“好,如此甚好,”冷锋烨笑答。
接着,八臂灵珠,赛炳灵等众人也都过来见礼,礼毕洪凌泉问冷锋:
“不知冷侠客你到淮安来,是为何事
“别无他事,只因闻得大人威名,便千里迢迢投靠麾下,来为您鞍前马后。”
洪凌泉听了心里十分高兴,心里暗想,这就好了,现在自己周围有这么多可以出谋划策,且武艺超群的英雄,还惧怕他显亲侯什么!
不过现在的关键,是要取到鲍武阳的罪证,尽快将他问罪。
说来也巧,第二天,洪凌泉正陪冷锋烨说话,外头进来一个差人报道:
“启禀大人,外头有人在击鼓鸣冤。”
“升堂!”洪凌泉盼咐后对冷锋烨说:
“冷侠客,恕我失陪。”
冷锋烨行礼笑道:
“大人,锋烨既然是来为您效劳,您以后就不必客气,我虽不吃官粮,不拿银饷,您也要按衙门里的人待我,您有什么指示可以随时吩咐,在府内,你我是弟兄,在堂上或在外,我是您手下的人,我这样说并不是客气,只是为了今后我们好办事。”
见洪凌泉点头应允,于是冷锋烨就跟着上了大堂,洪凌泉不忍心让冷锋烨站着,想给他赐个座,但大堂上又没有这个规矩,也就只好委屈他了。
于是,冷锋烨佩剑站在洪大人的右边,宋玉站在左边,洪凌泉升座大堂,吩咐衙役将喊冤人带到堂上。
时间不长,差人便从外面带进一个人来,洪凌泉仔细一看,只见此人头戴青色文生公子巾,身穿青衫,面如白玉,五官清秀,看样子有二十一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