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骑着快马,带着一队随从,很快就匆匆赶回了益州。
此时的益州正到处张灯结彩,一来是为了给刘焉冲冲喜气,二来是想让庞统和法正的受封更为庄重,知道的人更多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分喜气的关系,刘焉的气色也好了几分,这几天起床的时候,也能喝一点稀粥了。
这天,他正靠着床头,由内人伺候着正在吃粥,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他不禁皱起眉头,太医明明交代过,他这个病需要静养,不能喧闹,怎么还有人如此犯忌!
他朝内人使了个眼色,内人立即放下碗筷,走出去看了一眼,这一看,却是大惊:太子殿下?您怎么回来了?
父皇呢!我要见父皇,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太子殿下,陛下正在休息呐。
休息?这大白天的父皇在休息,哼,父皇可不是这么嗜睡的人。你给我让开!
刘璋怒不可遏,他身为太子,来到宫中见皇帝,竟然还被人拦住不让他进去。
这分明就是庞统的诡计!
庞统想要归顺刘辩,便对自己十分的不满,更对刘氏江山有了异心,现在故意离间他们父子,还不知道存的什么心思!
他直接推开内人,大步走了进去。
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万不可啊!
刘璋才不管他,一路大步流星的走到病榻前,就见刘焉正靠在床头上,满脸怒火的瞪着自己:朕不是让你去监督建设城防吗,你怎么回来了?
父皇,儿臣听说父皇忽然大肆赏赐庞统,还把皇妹嫁给了他,可有此事?
有又如何?
父皇!
没想到刘焉竟然真的承认了,还承认的如此坦然,如此不当回事,刘璋顿时就炸毛了。
庞统他是什么样的身份?家中无父无母,又不是王公,又不是贵族,更没有爵位,皇妹高高在上,流淌着的是我们刘家的皇室血脉,父皇怎么能把皇妹嫁给这种不三不四的人?
你放肆!
刘焉闻言,登时气的浑身发抖。
以往这种话说就说了,他责骂几句,过后再安抚安抚庞统也就罢了,可现在,他都快要死了,以后益州就是庞统和法正的天下,要是太子的这一番话传到庞统的耳朵里,要他如何对刘氏父子忠心?
他气的指着刘璋的鼻子,浑身发抖,连声音都在发颤道:你、你给我把刚才的话收回去,然后tuō_guāng上衣,去找庞军师,向他负荆请罪!庞军师不原谅你,你就永远不要来见朕!
父皇?刘璋闻言,也是大惊失色。
他堂堂太子,竟然给一个下臣负荆请罪?
简直就是笑话!
这不可能!父皇,我真是不明白,那个庞统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mí_hún汤。过去他对付刘辩,那是屡战屡败!
就算弄出来一个天门阵,也没把刘辩怎么样。这次更是直接跟刘辩议和,父亲为何还如此信任他,重用他?难道我万里江山,就找不出一个比他还厉害的谋臣了?
你你知道什么!
刘焉气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他要是能找出来,何至于如此!
庞统虽然屡次败在刘辩的手上,可是,却尽最大努力的控制住了牺牲兵马的数量。
这要是换成是别人,袁绍、公孙瓒、士燮、羌族、乌桓早就被刘辩给消灭干净了。
现在他们看似无法取得压制性的胜利,不是因为庞统能力不行,而是因为刘辩他太厉害!
面对这样的刘辩,还能与他抗衡,与他周旋这么多年的,除了庞统,再没有第二人!
可以说,一旦他们失去庞统,益州就会立刻沦陷,成为刘辩的天下,而他们刘氏父子,只怕都会一辈子背负着逆贼的罪名,永生永世无法洗清。
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连这么点眼色都没有,不想办法对付刘辩,居然窝里横,实在是太让他失望了。
你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刘璋也是十分生气,闻言更是失望不已:父皇!我现在要是出去,就立刻带妹妹来找父亲悔婚!我不管父皇赐给庞统什么赏赐,但我皇妹,绝不能嫁给此人!
说着,他转身就走。
你、你给我站住,站住
噗通!
刘璋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噗通的响声,他奇怪的回过头去一看,就见刘焉狼狈的摔倒在了榻前。
父皇?
刘璋还以为刘焉是不小心摔下来了,心中还有几分幸灾乐祸,但等到他走到榻前,想扶刘焉起身的时候,却发现刘焉竟然直接昏过去了,不禁大惊失色。
怎么会这样?
好好的说着话,不过就是从榻上摔下来,这榻又不高,怎么会昏过去?
来人,来人啊!
他心中恐慌,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即扬声呼唤内人进来伺候。
一听到他的喊声,本来就如惊弓之鸟一般的内人立即鱼贯而入,很快,太医、太后等人都赶了过来。
所有人都站在病床前,担心的看着刘焉,直到太医放下刘焉的手腕,将他的手放在被子里,然后脸色沉重的起身,面向众人,在所有人期望又焦虑的目光下,缓缓的摇了摇头。
啊
太后嘤咛一声,要不是有人扶着,恐怕已经倒了下去。
我父皇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璋还不知道刘焉已经病入膏肓,眼见周围人一个个的面色沉重,甚至还有人开始抹起了眼泪,心里沉重无比,明知道事情可能不好,也得硬着头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