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仙侠修真>那小厮>4小厮儿入小青楼

以这等招摇架势由镇头一路沿镇中大道慢慢悠悠到了镇尾的大竹楼,赶车人帮着卸下看起来都值些银钱的鎏金彩绘木箱子和许多行囊包袱,帮着姑娘们粗略打扫了这完工不久的大竹楼,便领了赏钱千恩万谢赶上马车调转马头回了小镇头的山道,继而随着日头,一同消失在镇外青山中。

家居镇中大道两侧的人家要么去镇尾,瞧这些姑娘进了大竹楼,要么去镇头,看那些车驾进了山道口。

好家伙,瞅瞅人姑娘出手那气派,打赏随手便是碎银子,眼都不带眨一下的,还有人雇来的那几辆车子,镇外县城里的车马行头等的样式也不过如此了吧?看看人家住这地儿,可不是比镇上人家的宅院儿宽敞气派多了,这就叫人家的讲究,这叫啥,按人老秀才的说法,那就是凤非梧桐不栖!

只是这些姑娘从何处来?又往何处去?是什么身份?又为何在这大竹楼落脚?

镇子里男女老少都是一肚子疑惑,咱们镇上这间小庙怎么就惹来了这么些个大菩萨?莫不是哪家出了个飞黄腾达的子孙后辈在镇外头?还是那些大户子女深宅大院儿呆腻了要来咱们镇上换换胃口?大半个时辰的七嘴八舌过后大竹楼外围着的镇上人终于散的差不多,只剩几个镇上光棍儿闲汉像是脚上扎了根,眼瞅着大竹楼二楼的烛火摇曳,女子身影穿梭其中,偶传来几声堪比银铃的几声笑,真教这些男人酥了骨头折了腰。

次日,镇上最勤快的庄稼汉子还没扛起锄头,大竹楼前便三三两两散了好些个昨夜看得意犹未尽的汉子,要不是后来竹楼里头的烛火熄了,脸上眼圈极重的几个多半可以一直巴望到天明。

大竹楼中门上多了张匾额。

匾额上三个淋漓墨字:

小青楼。

感情这就是咱镇上要开的小青楼?汉子们傻了眼。

瞧这楼子正大光明的架势,咋能是座窑子?说实在的汉子们昨夜不是没想过这,只是瞧人家到咱小镇来的考究,出手便是这么大的气派,那合夜之资怕不是哥几个倾家荡产也凑不齐个零头。好算镇上多了这么些赏心悦目的女子,怎么着也不会是祸事吧?

一语成谶。

这楼子外头怎还多了张告示?像是刚贴出来不久,可这这几个大清早就蹲这儿的,识字加起来还盖不住个箩筐底。不过片刻光景,就有个上过两年老秀才所教书塾的揉着惺忪睡眼被拉了过来,瞅一眼告示上的字,嘟囔两句这可比老秀才的字儿好看多了。听那人磕磕绊绊读了好一会儿,算是勉强弄清楚了个八九不离十。

好像是说是要招个小厮,说是要总角年岁,要手脚伶俐性子乖巧的,最好再耐看些,要侍候这里头的姑娘,做些琐碎事情,不签卖身契,每月中放一两银子月钱,还有三天的假?连吃住都管?他娘别说每月能拿这一两银子,就算是白干倒贴咱都乐意!

镇上的这些光棍闲汉顿时懊丧得抓耳挠腮,不晓得这天大喜事最后会落在哪个小子头上。

有脚步由远及近而至,稳健不失朝气,大抵还是个少年?一双结实草鞋放缓了节奏,最终停在了那张红纸黑墨字的告示前头。

草鞋的主人正盯着红纸上的墨字,逐字逐句在心里默念,当视线触及“每月十五放一两银子月钱”的字句时,那对长在一张晒得黝黑脸上的乌黑眼珠子里满是雀跃。

一两银子换成铜钱便是一贯钱,若是去兑的时候成色好还能在多上十几枚铜板,米价现如今十文钱一斗,次一等的每斗要再便宜一文,那么一份月钱就够买百十斗米....差不多是全家人整年的口粮了!

那双乌黑眼珠子里雀跃更甚。

那些正懊丧着的汉子们无意间瞥见告示前杵着的那小小身影,便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要小孩儿这不就是,乖巧懂事是这些汉字捏着鼻子也得承认的,干活做事更是镇上人公认的实在。

似乎唯一挑的出毛病的就是模样?

对嘛,看那矮不拉几的小个儿,都满十个年头儿的人了,还不及那些七八岁的高,像是小青楼里呆的人不?

还有那整天日晒风吹的脸蛋,可不比咱还黝黑粗糙?

还有还有....

反正这娃儿就是不行就是了,那些想来眼高于顶富贵人家哪能瞧得上这?汉子们绞尽原本就没多少的脑汁来说服自个儿。

倒是有几个还算心善的想起这娃儿那一家子,算是穷到了根子上,爹娘都是劳碌命,家里一共一亩两分地,还不算好的,当家男人整年在地里不得闲,每年打下来的那些稻谷也只能让一家三口混个半饱,更别提什么菜蔬,都是辛苦种出来要挑去卖钱补贴家用的。娃儿他娘胸口也有些毛病,央镇上赤脚郎中来看来几次也没找出病根儿在哪儿,只是嘱咐千万别下地里干重活,只能在家做些家务缝缝补补,做些能换几颗铜板的小活计,就这样还少不得街坊邻里时不时得帮衬一把,就这样这日子才能勉勉强强维持下去。

咦?那娃儿人呢?

汉子们转头四顾的功夫,那双草鞋就已经站到了那新挂的小青楼牌匾下,不是不想先回家把草鞋和衣裳换了再来,可那称得上家徒四壁的破落草屋里哪还有第二件衣裳可换?好歹自己去过两年书塾,知晓些书上讲的道理,身上那件堪称百衲看不出是何样式的衣裳前不久刚缝补过一次,应该没什么露肉的破洞,今天穿的草鞋是自己新编的....越这么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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