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闹你就跟着闹?他们俩要跳楼是不是你也跟着?”听了尹玉生的辩解孙文东不仅没有缓和的意思,气反而更大了。
“呃”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尹玉生一时为之语塞,明知对方是在强词夺理,却也是无话可讲。.
谭浩强和魏国清两个人则是在心里早把尹玉生骂了个狗血喷头,心想,这算是什么朋友呀,点儿背被人抓了现行,自认倒霉一个人抗着就好,干嘛还拉别人当垫背?不用问,要是放在抗战时期,这家伙肯定是第一批当汉奸的材料!
骂完尹玉生,见对方低下头不再辩解,孙文东严厉的目光又转向人群中的谭浩强和魏国清二人,盯得两个年轻人浑身发毛,只恨自已不够机灵,刚才怎么不趁着尹玉生挨训的时候偷偷溜出去呢?
“你们两个,功劳很大是不是?尹玉生好歹赢了吴灿宇,你们俩赢了谁了?说来听听呀?”孙文东问道。
明知故问!
比赛的胜负情况孙文东怎么会不知道?两个人中谭浩强在第一轮中赢了一盘,魏国清则是两战皆负,相比于尹玉生赢了吴灿宇所爆的冷门儿,他们俩的战绩实在是不值一提——连尹玉生都挨训了,他们俩有什么可得瑟的?
两个人互相偷看了一眼,头又低了下去。
“哼,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儿。说,为什么挤兑人家?人家赢了吴灿宇是不是眼红?眼红怎么不自已拼去!成绩是自已打出来的,眼红别人,管用吗?”孙文东冷哼一声。
大帽子加大道理。话当然没错,不过若说能让这些年轻人心服口服,那未免就太天真了。
“本来就是运气好。”魏国清嘀咕的声音很低,但还是被孙文东听到了。
“运气好?你这是什么态度?,好,你说说看,他怎么个运气好?是不是赢了棋的就是运气好,输了棋的运气就差?那样的话下什么棋。比什么赛,直接摇骰子不更省事儿吗?”孙文东哼道,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今天吴灿宇状态很差。换谁和他对阵,赢的机会都很会很高。”魏国清小声嘀咕道。
“呃,你凭什么这么说?”孙文东一愣,忙反问道。
“昨天吴灿宇输给了棋胜楼的王仲明,被灭了锐气。今天的气势比前天差多了,这大家都感觉的到。浩强,你昨天不是亲眼看着吴灿宇输棋的吗?你来作证。”魏国清把谭浩强又拉了出来。
什么?.难怪朴仁勇会主动把吴灿宇输棋的事儿向自已透露,原来他知道这件事是保不了密的——孙文东心里立时明白了大半。
周围其他的棋手们也都是一愣。方才谭浩强和魏国清两个拿尹玉生打趣逗闷子时他们原以为就是两个人的恶作剧,就是想看尹玉生着急上火的样子。类似这样的事儿他们以前也没少干过,现在一听。原来还不完全是在搞恶作剧,而是真的有原因,顿时是交头接耳,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谭浩强。
被凭白无故地揪出来,谭浩强也很无奈,按下戎芦扯起瓢,为了自已那个小小的私心,他还装不了哑巴。
”,是真的,昨天在棋胜楼,吴灿宇输给了王仲明,当时不仅我在场,刘教练也在,而且还是他给棋迷们做的现场大盘讲解,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他去。”怕自已的份量不够,信用不足,不足以使众人相信,谭浩强又把刘志峰供了出来做挡箭牌。
谭浩强胆子再大也不可能敢拿刘志峰编故事,原本将信将疑的人们不得不相信吴灿宇昨天输给王仲明的事儿是真的,怪不得今天吴灿宇总给人一种被霜打过了的茄子的感觉哪此说来,尹玉生的运气的确是好,换成自已对上吴灿宇,估计也能轻松搞掂。
尹玉生的表情则显得有点不自然,实力相差不是很悬殊的高手之间的对局中的确存在运气的成分,能战胜吴灿宇这样的强手,他也觉得自已的运气不错,只不过没想到这运气其实是沾了别人的光,说起来,就好象景阳岗武松打虎之后对着老虎的尸体拳打脚踢的猎户,看起来威风,实则却是个小丑。
看尹玉生的情绪不对,孙文东把脸又板了起来,“昨天输棋了又怎么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吴灿宇的实力你们有谁不服?有谁敢说一定能赢他,你,你,还有你,你们敢吗?”挨个指着那些年轻棋手,孙文东质问道,被他手指到的人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没错,有谁敢说自已比吴灿宇的实力更强,对其有五成以上的胜算?虽说今天的状态不好,水平发挥不佳,但谁敢保证自已的发挥就一定比人家好?拿如果来说事儿都如果了,干嘛不‘如果’来个世界冠军呢?!
“哼,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啄子就是好猫,尹玉生赢了吴灿宇,那就是成绩,谁不服?运气,运气怎么了,福彩五百万有人中了,那也是运气,你们也眼红吗?比赛输了,不说从自已身上找原因,只知道从别人身上找问题,这是职业棋手该有的素质吗?回去以后都给我好好的反省,每个人两千字的心得,谭浩强,魏国清,你们俩五千字,明天交给小魏。”不光要训,孙文东还要罚,他要让这些年轻人知道什么叫团队精神。
“啊?主任,五千字,太多了,少点儿行不行?”在上学的年纪,现在大多数的年轻棋手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下棋,训练,比赛上,文化课程不能说完全没有,但也是极其有限,不要说什么文学修养,能写下一篇通顺的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