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识告诉曹英,任何一件事情都有两面性,有有利的一面,就必定有其不利的一面,就象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既可以烧烤食物,同时也可能把自已的眉毛燎着。
站在陶然居管理者的角度,自已应该是期盼崔尚志的成功,但这个成功却偏偏可能会伤到自已所喜爱追求的女人,那么这个成功还能算是成功吗?
得到一些,必定会失去一些,或许失去成为那个栏目主持人的位置对于范唯唯的事业发展并无大碍,可想到那张天使般的面孔会伤心失落,曹英的心里也如压了块巨石似的沉重。
自已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曹英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但却一直没有答案。所以他烦,他非常的烦,而这种烦恼却又没办法向别人讲,他可以想到如果曹雄知道自已的苦恼,肯定会第一时间露出那招牌似的笑脸,毫不留情地嘲笑他重色轻友,为了一个女人,居然不顾棋社的利益以及朋友的情分——怎么说崔尚志和王仲明杠上有一半是在为曹家兄弟出气,值此时刻居然盼着自已输棋,崔尚志会是怎样的心情?
将手中快要燃到尽头的烟蒂摁熄在烟灰缸内,这是曹英今天吸的的七支香烟了,烟灰缸里的烟蒂已经成了一堆小山,但他还是没有理顺自已的思路,心里更加的烦躁。
“当当。”有人敲门。
“进来。”曹英叫道。
门开了,从外边进来的是孙治。
“曹总,两楼对抗明天就要开始了,很多棋迷到时候想去看看热闹,希望咱们能给组织一下儿,我粗略的统计了一下儿,大约有三十几位的样子,你的意思呢?”来到办公桌前,孙治问道。
“这个,你看着办就行了。”曹英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反正所谓的组织就是协调车辆,时间的问题,以孙治的办事能力,完全应付的过来。
“好的,那我这就去办。”应了一声,孙治转身准备出门。
“呃,等等。”曹英脑筋忽然一转——孙治是过来人,而且非常擅于和人打交道,所谓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从已进入不惑之年的他那里或许能得到一些帮助。
“曹总,还有什么吩咐吗?”孙治闻声转过身来问道。
“噢,没有,就是想和你随便聊聊,你先坐。”从办公桌后站起,两个人来到会客沙发对面坐好。
“呵,想聊什么呢?”曹英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有心事,孙治笑着问道。
“嗯,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一个男人非常喜欢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非常想要得到一件东西,而这个男人的朋友要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对这个男人有好处,但这件事情呢,却可能会使那个女人失去得到那件东西的机会,依你之见,这个男人该怎么做?是坐视不理,任由事情发展下去?还是出手帮忙,让他喜欢的女人实现自已的心愿?”想了一想,曹英问道,他当然不能实话实说,只能用隐喻说出自已的迷惑。
“这个呀,那件东西是不是非常重要?”孙治想了想后问道,他这样的人精怎么会看不出曹英问的就是他自已的问题,不过曹英不直说,他也没必要点破,做为下属,有时候装糊涂比抖机灵更重要。
“对那个女人来说非常重要。”曹英答道。
“,那这个男人的朋友要做的事情很重要吗?我是说对这个男人而言”孙治再问。
“嗯,不能算是很重要吧.,至少不是那种非常迫切的重要。”曹英迟疑了一下儿答道。
“那这位朋友要做的事对这位朋友来说非常重要吗?”孙治又问。
“这个,应该算是比较重要吧”曹英的回答更加犹豫——以百胜楼最强棋手的身份出战,赢了固然是风光无限,输了肯定是天怒人怨,要说对崔尚志无所谓,那就是自已睁着眼说瞎话了。
“比较重要?”从曹英用词的斟酌上,孙治感觉到了什么。
“呵,曹总,这种问题外人怕是很难参与的,因为这牵扯到感情的问题,而感情的问题是不能用理智来分析的,倒不是说感情和理智是互相排斥,而是一个人一旦开始用理智去思考感情的问题,那么他已经把感情的问题转换为利益得失的问题。”孙治是油条式的人物,虽说论头脑见识学问比不上曹英,但他多的是十几年的人生经验,他看的出曹英是因为个人的感情问题陷入困惑,又因为某些原因,使得曹英不愿意把问题的详细内容讲出,所以,孙治的经验告诉他,遇到这种事儿的时候,最明智的作法就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明知不对,少说为佳——感情的问题没有对错,只有深浅,自已不知道曹英对那个女人的感情有多深,也不知道那个朋友和曹英的关系有多近,蒙对了还好说,蒙错了呢?况且,感情深浅可以变化,友情关系亲疏也可以变化,可能昨天还冷战连连,今天就如蜜里调油,可以今天还在呼兄唤地,明天就是情同仇敌,所以,即使今天是对的事,谁也不敢保证以后会怎样,搞不好得罪了这个也得罪了那个,落个里外里都不是人。
“是吗?真有那么复杂吗?”曹英皱了皱眉头,他现在本来就是一头乱麻,全无头绪,被孙治这么一说,头就更大了。
“呵,没办法,感情的事儿就是这样,说简单就简单,说复杂就复杂,不是局中人,是感觉不到其中的分别。”孙治笑道,只要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