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德兄,咱们去哪里?”
从客栈出来后,赵燕德赶着马车,漫无目的的在通陕郡中心乱逛。
戊时已经过半,再不找个留宿的地方,恐怕今晚得在马车里干靠了。
也不知怎么了,这通陕郡中心的汉中兵勇特别多,且番号不尽相同!
为防走漏风声,刘悯忙出声道:“往乡下走吧,找间民居,看看能不能投宿一晚。”
“好。”
随着马车的车轮不停滚动,刘悯把目光投向了自上车以来,一直都一言不发的娉婷身上。
“婷婷。”
“婷婷。”
“婷婷??”
连着喊了三声,娉婷都没有搭理老刘。这让他感觉到有些诧异。
等他侧过头来,认真注视着面前的娉婷时才发现,大美人儿一脸的心碎表情。
“婷婷,你这是怎么了?”这次的问话,依然是石沉大海。
刘悯在脑海里仔细思索了一番后,好像明白了一些:“婷婷,你不会是在怪我,刚才和那些强梁说的话吧?”
“啊呀!那当不得真的!我那是骗他们的,你哪有我说的那些病嘛!我这不是怕他们纠缠不清,特意编造了些听起来能让人退避三舍的话嘛!要不然,咱们能这么轻松出来?说实话,我是可以把他们全给咔嚓了,但事情闹大了,对我们不好,这你也知道,对吧?”
话音未落,娉婷当即用灼灼的目光盯住了刘悯:“那你就那么说我?”
“我。。我没办法,权宜之计嘛那不是?”说实话,刘悯并没有感到刚才说的那些话,已经严重刺痛了娉婷。。
“我想问你,是不是还在质疑我,以前为了救父,做过钱凉的那个!!”可能是因为太过生气的原因,娉婷的声音变得异常尖利起来。
“你别这么激动嘛!我哪有那个意思?再说了,你是不是黄花闺女,不早有定论了嘛!”说着,刘悯腻向了娉婷。
可他被娉婷一把推开。
“刘悯!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而我的底线,就是不能让人污蔑我,践踏我的尊严!”
或许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刘悯一改之前嘻嘻哈哈的样子,他表情认真的看着娉婷:“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错哪了?”很显然,娉婷有些不依不饶!
眼见娉婷脖子一梗,一副硬杠到底的模样,刘悯叹了口气后,正准备有所表示,可赵燕德的声音突然传到了耳边。
“雀德兄,前头有一间民房,里头还亮着灯呢?要不,咱们去问问,看看人家同不同意咱们借宿?”
闻言,刘悯当即道:“等等!”
说着,刘悯钻出了马车车厢。
“燕德啊,我去交涉。你生的凶相,嘴巴又鲁钝,这黑更半夜的,等等别把人家给吓着了。”
“雀德兄说的是。”
话音未落,刘悯一个人走向了竹篱笆围起的院子。
经过一番交流后,从屋里走出来的一对慈眉善目的老夫妇,把刘悯和他身后的那辆马车,迎进了院子里。
“后生,把车停在这外头就好了。老婆子,你去捧点干草来,放到槽子里去。”
“哎,好。”
“后生,来,快进屋!哎呀,我看你们穿的单薄,可别冻着了。”
“谢谢老伯!”
说话间,刘悯等三人随着老汉进了屋。
老汉住的是土坯房,看起来应该有些年头了。这种房子冬暖夏凉,其实住人还是挺舒服的。
“几位后生,锅里还有些南瓜粥,你们饿了吧,我去给你们盛些?”
说着,老汉站起身来,欲往堂屋边上的柴房里走。
刘悯赶紧拉住了老汉:“老伯,我们吃了饭了,不麻烦了。”
“好。那坐,坐!”
话音未落,老妇从外头走了进来,顺道把屋门关上了。这一下,暖和了不少。
“婆婆,快,别忙了,坐吧。”眼见老妇一进门便往柴房那里走,刘悯哪里还不明白她的意思?于是乎,他赶忙站起身来,招呼着老妇就坐。
“哎,好。啊呀,你这后生长的真俊呐!”被刘悯拉着落座的老妇,无意间瞥了眼草帽下的刘悯,不由得惊呼出声。
“哈哈!婆婆说笑了。”
“没有没有。老汉,你快看呐,这后生,啊呀呀,这了不得啊!”
“是吗?我看看?”
说着,老汉也把目光投向了被草帽遮住大半张脸的刘悯。
或许是为了方便老汉查看,刘悯特地把草帽给摘了下来。
“啊呀呀,这后生,真俊!这要放在我们村,十里八乡的媒人,都得把门槛踏破喽!”
“这,老伯,我一个男的,也有媒人来提亲?”很显然,刘悯对关中地区的习俗不太熟悉。
“后生,你不是这关中人氏吧?”
“嗯,不瞒老伯,我是徐州人氏。现如今,常居益州,今次去往洛阳,途经汉中。”
“原来如此!那就不奇怪了!我们关中啊,媒人说亲是不论男女的!”
“明白了。”
正当刘悯连连点头之际,那边正在给娉婷倒水的老妇又发出了一声惊叹。
“啊呀呀!”
闻言,老汉忙把目光移了过去:“我说老婆子,你怎么了这是?老一惊一乍的,又见天仙了?”
“老汉,你快看呐!这,这个后生还要俊内!”
“还有这事?”说着,老汉把目光投向了娉婷。
而娉婷呢,学着刘悯的样子,把草帽给除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