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今晚弄了这么多风尘女子来,就是为了投其所好?”
萧彤儿的眉眼间,满是狐疑。
很显然,她是在怀疑刘悯方才的话有严重的挂羊头卖狗肉之嫌!
“呐!彤儿,我要纠正你一点,今天我请的可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虽说同是在风花雪月之地揾食吃的,但她们与那些个荤倌人可是有本质区别的!”
“哼!反正我是看不出有什么区别。不是卖艺不卖身吗?怎么你还和那个什么小红,咳咳,那样呢?”
“我哪样了?我那是在教她跳交谊舞!”
“交谊舞需要用嘴跳?我进来的时候,你在做什么,自己心里没数?”
眼见萧彤儿似乎又要钻牛角尖了,刘悯赶紧岔开话题:“好了,不说这个了。话说我这交谊舞策略,还是挺成功的!这不,咱走的时候,张松一脸的意犹未尽,上钩了这是!”
“上钩了?既然用这美人计已经能让他咬勾了,你还特意把我绕进来,弄这么一出,是何用意?”
“此言差矣!这张松年纪也不小了,算是根正宗的官场老油子了!这等人,你光靠陪他吃吃玩玩,就想骗到西川详图?”
“骗?你刘缺德还用骗?你不是一向喜欢用强的吗?直接抢不就行了?”说到这的时候,萧彤儿的脸不自主的红了一下。
“彤儿说笑了,且不说这张松有没有把这么重要的图带在身上!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把图带在身上了,我要是明抢的话,我敢担保,这等腐儒,绝对是宁可玉碎不为瓦全!”
说到这里,刘悯不禁想起《三国演义》中,张松梗着个脖子硬刚曹操的画面!连曹孟德的银威他张松都不惧,难不成还能惧我净面小阿瞒?
“看来你对这张松还挺了解的嘛?”说这话的时候,萧彤儿的语气里满是揶揄!
“嗨,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因此,我才采取了两步走的策略!即先引张松上钩,成功后,再通过哭惨,博取他的同情心和保护欲!”
“这话怎么说?”
“这不,初步取得张松的认同后,接下来就是套西川图了嘛!如果明着要的话,还是那句话,张松可是个老油子,不好要!所以,必须得让他自愿献出来才行!而要让他自愿献的话,陪他吃好喝好玩好只是先决条件,满足了这个条件后,才能进行下一步。也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卖惨环节!”
“卖惨?有用吗?”
“当然有用,而且是非常有用!我告诉你啊,对付这个腐儒啊,你得扮演弱势群体才行!记住,越弱越好!因为,这些个腐儒读了几本书之后,整天嘴上唱着什么达则兼济天下!这样的人,你要是比他强,那他都不带看你一眼的!但反过来,你要是比他弱,或者说弱上很多,那他便会同情心泛滥!古往今来,腐儒往往难以成事,根本就在这里,心不够狠!他们自持傲骨,最恨媚上欺下,同时最懂怜悯弱者!因此,我刘悯方才的那番表演,正是为了勾起张松那好似大海般无边无际的同情心!”
说完这么一通长篇大论后,刘悯不禁觉得身心舒畅。
而萧彤儿呢,自然是听懂了。不过,她的关注点,陡然跳跃到了另一个层面去了。
“你的意思是?你很懂人心?”
闻言,有些飘飘然的刘悯应声道:“那是当然。”
话音未落,萧彤儿的话音里当即带了一丝怒意:“这么说,你也很了解我心里在想什么喽?”
完了,自己挖坑自己跳!
老刘在心里暗暗的连扇自己好几下后,赶忙开动起了歪脑筋!
“啊呀呀,彤儿啊彤儿,你看你说哪里去了嘛?这俗话讲“女人心海底针”,我怎么可能看得透你的内心呢?不过,我刘悯愿意穷尽这一生光阴,来读懂彤儿你那颗金子般的心灵。”
“呸!”萧彤儿轻啐了一口。
这油嘴滑舌的刘悯,还真挺会讨女孩子欢心的!”
“那你看,张松把你当成弱者了嘛?”
“依我看,八成稳了!这不,我把你舅父都搬出来了,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处于风雨飘摇之间的人物!而你彤儿,刚才对我不是打就是骂,不就正好证明是仗了李儒的银威吗?还有,我还临时编纂了汉中张鲁已经和李儒勾结在一起的假讯息,这样一来,内忧外患外加后院失火,不更衬托出我的悲惨了嘛?这张松要是还不上当,我立马自戗!”
说到这里,刘悯脸上的自信心极度爆棚!
可他似乎没注意到,随着他每提一次李儒二字,萧彤儿脸上的怒意便盛一分!等他话说完,萧彤儿眼眸中的两团火都快喷出来了!
“刘缺德!!”
刚还靠在刘悯肩头做小鸟依人状的萧彤儿,转瞬间就亮出了暴脾气!
只见她“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对着刘悯就是一声大吼!
老刘被这一惊一乍的,弄得有些懵鸡,他有些茫然的抬眼看向了萧彤儿:“怎么了这是?踩电门了啊?”
“你少和我说那些听不懂的鸟语,什么电门电门的!刚才在“益州厅”里,你屡屡辱我舅父,还推说是演戏!可到了这里,你居然还敢一口一个李儒!刘悯,你有没有把我萧彤儿,把我舅父放在眼里?”
见到萧彤儿这般暴怒的模样,起初刘悯还有些纳闷。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在这封建社会,对于长幼尊卑是极其重视的!甚至可以说,已经重视到了深入每个人的骨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