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橹看着还在缓慢后湍矩形骑兵方阵,不由得一声叹息:“湍越后,等等骑兵冲锋时的撞击力就越大!可这对于非人力可敌的楚囚来,无异于以卵击石!常言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坡下的那位统领为了自己的赫赫战功,不惜用手下这么多的性命去堆砌!唉。。”
听到张橹这么,刘悯摇了摇头:“此话不全对。”
“皇叔的意思是?”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道理是对的!不过,坡下这位骑兵统领,也绝非那种为了前程不顾手下死活之辈!这一点,从他屡次临场调整战术便可看的出来!若他真的不把手下的性命当回事,何故要多此一举?直接一开始就用人命不停的往上填不就行了?”
刘悯的话,让张橹顿觉豁然开朗:“皇叔的是啊,看来是属下想的简单了!只是,我还有一点不解,为何那位骑兵统领明知是以卵击石,还要下令让手下冲上来送死呢?”
闻言,刘悯抽出鸟毛扇子,特意扇了两下:“看似以卵击石,实则不然!你注意到那架楚囚没有?”
顺着刘悯手指的方向,张橹朝着最左侧的那架楚囚望去:“属下看到了。”
刘悯笑眯眯的问道:“看出有什么不同了吗?”
“这。。哦!看到了,那架楚囚战车的车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裂缝?”
“哈哈,我想,那位益州的骑兵统领,想必也看到了此一节!”
“皇叔的意思是?那位骑兵统领误以为,只要加大冲锋力度,楚囚战车便可被击成碎块?到时他们便可长驱直入,直达武都城下?”
“没错!不过可惜,他算错了!你看那!!”
着,刘悯再度把手指向了那辆方才裂着数条大缝的楚囚战车!
张橹这一望,惊的登时瞪大了眼珠子:“奇怪!!缝怎么没了?”
“哈哈,那缝原本是预留的攻击缝,好让楚囚里的将士伸出刀枪剑戟,刺杀外头靠近楚囚的敌人,平时一般都是关着的。”
“那为何方才缝会突然出现?”
“因为有人想让它出现,以此迷惑那位益州骑兵统领!现在看来,后者真的上当了!”
闻言,张橹喃喃道:“王蘑菇果然不同凡响啊!”
“冲!冲!!冲!!!”
“杀!杀!!杀!!!”
伴随着一阵阵山呼海啸般的暴吼声,矩形阵有如潮水一般朝着贡多山口席卷而来!
“张将军,你在这里埋伏着,但见人间烟火升空,你即刻率兵冲下山去,绞杀那帮被堵死在贡多山口的益州骑兵!我之前也和埋伏在山口另一面的狼拖知会过了,一旦见到人间烟火,即刻下山发动总攻!到时你们两军合兵一处,凭借南蛮强兵的霸蛮战力,以及番兵的骁勇善战,必然能杀的那群益州骑兵片甲不留!”
“好!可,皇叔,您去哪里?”
刘悯站起身来:“敌军发起全面冲锋了,右侧缺口那,罗长缨的鱼鳞阵需要强力支援,我去助他一臂之力!”
“皇叔心呐!”
伴随着数道残影闪过,刘悯已没了踪迹!
而此刻位于贡多山口右侧鱼鳞阵中的罗长缨,目光坚定,平视前方!
“来了!!大家准备!!”
随着罗长缨的一声大吼,靠近矩形阵的最右侧,冲锋速度比刚才快了好几倍的益州骑兵,裹挟着强大的马力,直直的冲向了鱼鳞阵!
“拦不要!拿去掉!只管给我扎!!”
“遵命!!”
伴随着罗长缨的大吼,上百杆亮银长枪齐齐戳向了狂奔而来的马腹!
“噗噗噗,砰砰砰砰砰砰砰!”
各种响声连成了一片。
这其中,很部分是鱼鳞阵这边枪头刺穿马腹及铁甲的声音,很大部分是骑兵撞在楚囚上发出的巨大响声!
饶是如此,罗长缨把守下的鱼鳞阵也是压力巨大!
原因无他,楚囚战车是靠扎实的原木抵挡高速狂奔的马力冲击,而鱼鳞阵却需要人力硬刚马力!
这其中,位于鱼鳞阵阵眼的暮鼓,压力最大!
冲进阵中的益州骑兵,十匹中就有六匹是直直的冲向位于阵眼的暮鼓的!倒不是阵中其他“鱼鳞”不帮着拦截,主要骑兵速度太快,拦也只能拦很少的部分!
值此狂澜掀起之际,黄巾力士的超强战力方才显露了出来!
站着的暮鼓,愣是比人家骑在马上的骑兵还要高!
一身漆黑如墨的寒铁甲,面带黑色精钢罩,手持两柄巨大寒铁鼓槌的暮鼓,宛如凌霄宝殿中的巨灵神下凡一般!
大显神威的暮鼓,抡起那两柄鼓槌,对着冲上前来的骑兵猛的砸了下去。
威力堪比炮弹的鼓槌不停的往冲上来的骑兵脑壳上敲!
伴随着一阵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带着铁盔的骑兵一个个都被敲扁了脑壳,侧摔了下去。
杀的兴起的暮鼓,猛然间朝前一步,一把将一名倒霉蛋连着战马一同扛起!
双臂往上一擎,被暮鼓举到半空的骑兵吓得魂飞魄散。。
“去!!”一声大吼,半空中的倒霉蛋被连人带马一同扔下坡去!
类似于刘悯前世记忆中的多米诺骨牌效应,十来个正往坡上猛冲的骑兵被全部放翻在地。
见此一幕,暮鼓仿佛找到了新的攻击方式,只见他用鼓槌左抡右锤,一路放翻了十来个骑兵后,冲到了贡多山口前沿,也就是坡顶处!
坡下不少正在往上狂冲的益州骑兵看到站在贡多山口上神下凡一般的暮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