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郡城距离巴郡足有六百里!
而走水路的话呢,由于航道关系,要远上八十里。
按彼时的行船速度计算,白天行船,夜晚靠岸,一日不过四五十里。
这其中的十里来去,主要是因为顺风和逆风的关系。
总得来说,还是要比陆路快上不少。而且,自南郡城开始,一路往西那都是山,端的是崎岖难行!这些山可不是说咱们想象当中那样,爬上去就算完了!
此去一路,连绵不断的那都是山。往往刚爬上一座山,前面又是一座山。。
一山接着一山,一山更比一山高!
呵呵,总而言之,没有个三月半载的,大军恐怕很难到达巴郡。
这样一想,刘悯借道巴陵江,那是再明智不过了。
不过,个中曲折,也颇费思量!
行船三日之后,大约前进了一百多里。
第四日一早,在岸边吃罢饭后,大船拔锚起航。
行进了大约五里左右。
话说坐在头船上的刘悯,此刻正在船舱内的包厢里,观赏着窗外的江景。
这时,有几艘小船引起了老刘的注意!
这几日以来,刘悯在这巴陵江里,也见到不少以水为生的打鱼人。
可眼前这几艘小船,显然和那些渔船不同!
别的不说,没有船舱的小船上头,压根看不到任何渔具!而那些船上的人呢,不仅没在撑船,也没在往水里面撒网之类的。
他们一个个趴在船舷边,就这么盯着江水,也不知在看些什么?而他们身下的那一艘艘小船,兀自顺着江水随意漂流。
刘悯想来想去想不通,这些个家伙做咩啊这是?
就在刘悯左思右想之际,一旁的赵燕德注意到他似乎是在发愣,赵燕德忙将眼神顺着老刘目光所及的方向望去。
没得说,赵燕德也注意到了那些个正趴在船甲板上一动不动的家伙。
“这帮宝货在看什么呢?老盯着个江面看个不停,难不成这江水里有金元宝啊?”
被赵燕德的大嗓门这么一吼,刘悯的脑子里登时闪过了一道光。他突然间一站起来,双眼直直的盯住了赵燕德!
被刘悯的虎目这么一震,近在咫尺的赵燕德忙不自然的低声道:“皇叔,您别这么看着我,难道是我又说错话了嘛?”
话音未落,刘悯重重的拍了拍赵燕德的胳膊:“燕德啊,你立功了!快,快去舵仓,让他们把船靠过去,我要把那些个小船上的人请上来!”
不明就里的赵燕德,按照刘悯的吩咐,冲进了舵仓里。
话说舵仓里的舵手们听到要改变一下行进航线,那是一万个不愿意!他们非说航线是蔡瑁将军定的,除了他亲自来,其他谁也不能改!
可惜,这些没长眼的舵手碰上了脾气火爆的赵燕德!后者二话不说,拉起来就是好一阵左右开弓!
“噼噼啪啪”好一阵跟放鞭炮似的响声!
不大一会儿功夫,舵仓里的舵手几乎被赵燕德扇了一个遍!这下,他们也不请示蔡瑁了,个个捂着肿得老高的半边脸颊,按照赵燕德的指手画脚,朝着那几艘小船靠去。
话说那些个小船上的家伙,专心致志的盯着身下的江面,连艨艟巨舰靠近了都不知道!
“对着船舷边,放箭!”
“遵命!”
刘悯非常务实,他没打算用喊声去叫醒这些似乎已经进入冥想状态的人。对付这类人,除了生命威胁之外,其他压根喊不醒他们!
“嗖嗖嗖嗖”一阵箭雨过后,果不其然,这些人全都惊醒了过来!
当他们看到不知何时靠近的艨艟巨舰时,吓得一个个抱着头,跟个孵蛋的鹌鹑似的!
“小船上的人听着,我是威云黑甲军——偏将军张橹,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请诸位到大船上来一趟。我们刘皇叔对诸位的职业很有兴趣,还望各位不要推辞才是!”
喊话完毕之后,张橹一抬手,好几路舷梯从大船旁边放了下去。
那些个抱着头不知所措的汉子,互相看了看之后,在一个看上去年约六十上下的长者带领下,慢慢爬上了舷梯。
他们不敢不上啊!
上面的人嘴上说请,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就下令放箭,将他们射死在这江水中。
不一会儿功夫,二十来个穿着与渔民无异服装的汉子,来到了刘悯面前。
“此处人多眼杂,带他们到我房间去。”
“遵命!各位,请吧!”
“哎,好!”
那些个渔民打扮的汉子,一看到面前这些杀气腾腾的凶兵,吓得走路的腿都软了,鞋皮子一拖一拖的跟着往前走去。。
到了房门口的时候,刘悯把暮鼓、罗长缨、赵燕德、卢殿松、狼拖等大部分统领留在了房间外,把乌木、张橹两位偏将军、军师半仙、顾问老乞丐、以及新加入的武少棠请了进去。
相对来说,威云黑甲军集团的文武已经初步形成了。
“把他们请进来。”
“遵命!”
这边刘悯的房门刚被关上,那头闻讯而来的蔡瑁,快步赶来,二话不说就想往刘悯房里冲!
“哎哎哎,干什么干什么?”
“哟!这不是蔡将军吗?您老人家亲自来了啊?那条伤了的老腿好了啊?”
“呵呵。”
“哎我说,好歹你蔡瑁也是荆州将军,怎么没点礼貌?”
“我说蔡瑁,我家皇叔请你了吗?你来此做甚?”
“我劝你赶快出去撑船,那才是你该干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