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德老弟此话何意啊?”
说着,刘表把头转了过来,微微昂起,就这么看着面前的刘悯。
见状,为了配合刘表拿架,刘悯立马将头往下低了低:“禀明公,你想啊,这孙策的火爆脾气,方才你也见识了。他吃了这么大的败仗,势必立马便会卷土重来!要知道,他手下可还有一万人马呢!”
“那既然这样,我干脆就不打扫战场了,反正时间来不及,等将孙策及江东军一网打尽,再收拾干净不迟!”
刘表顺水推舟,干脆做起了懒人。
可惜,对面的刘悯偏偏要让他勤快起来!
“万万不可啊!景升兄您想啊,如这孙策卷土重来的话,有您的运筹帷幄和荆州军的英勇善战,这江东军大败已经可以预见了。但俗话讲,斩草必须除根!这孙策如果不死,早晚还会来犯荆州的!”
“你接着说。”
“景升兄你看,这城下的尸首和马匹,堆满了护城河南岸的大片空地。这些好比天然路障一般的血肉,一旦被人马踏过以后,端的是泥泞不堪(血肉碾成了泥),很难策马狂奔!如此一来,如果孙策再度溃退,咱荆州军出城追赶的话,势必会被这些路障所阻,白白放跑了孙策!”
“嗯,不错!说的有理啊!不过,我现在手下并无辎重兵或步军啊!”刘表虽然同意刘悯的观点,但他确实没有办法。
“景升兄。。”
就在刘悯想要为刘表献计策的时候,一旁的半仙很隐秘的拉了他一下。
这一下,提醒了刘悯!
有些话,不能说透!
要不然,事后人家刘表倒翻帐的话,可就麻烦了!
“雀德老弟,怎么不说了?”刘悯这话说了一半停了,刘表很是不解!
“不瞒景升兄,我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出好的主意,因此。。对不住啊!”
“没事!”刘表摆了摆手。
就在这时,半晌没开口的蔡瑁,开口了:“主公,照我看,事急从权!咱可以把八千弓箭手当成辎重兵来用嘛!反正他们人数两倍于死在城外的江东军,两人负责一个,很快就可以把战场打扫完了!”
刘表思忖片刻后,点了点头:“说的不错,蔡瑁啊,赶紧去办吧!这次,你的功劳可真不小!”
“谢主公夸奖,我这就去办!”
说完,蔡瑁快步跑下城楼,想必是指挥弓箭手去了。
而刘悯呢,看似不经意的将头转向了城外。
一旁的半仙看的很清楚,刘悯的脸上,写满了计谋得逞后的得意!
话说城门吊索桥放下之后,蔡瑁指挥着八千弓箭手,从大开的城门中,快速的冲向护城河南岸的那片修罗场。
也就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八千人的大部队,全部都到了护城河南岸。
此时已接近丑时初刻,天已黑透!
出城前还没这么黑,因此,手持火把的将士并不多,也就是一比三十的比例吧。
星星点点的火光,将被夜幕笼罩的护城河南岸,照的朦朦胧胧的。
“快速把战场打扫干净!我料,孙策不消多大一会儿功夫,便会组织兵马反扑!”
蔡瑁再度站在了城楼上,当着威云军观战团的面,高声指挥着城外的八千临时辎重兵。
“遵命!”
俗话讲众人拾柴火焰高,这八千人同时干起活来,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蔡瑁又下到了大开的城门口,看样子,是在做着调度工作。
而城楼上的刘表,不时和身旁的刘悯谈笑风生。
话说刘悯一边给刘表捧着哏,一边还不时注意着城楼下的动向。
很显然,他像是在等着什么!
这时,护城河南岸那些负责打扫战场的弓箭兵们,似乎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东西。
人群开始躁动不已!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躁动的人群就好像他们手中那星星点点的火把一样,呈燎原之势整个席卷开来。
随着声浪越来越大,站在城楼下的蔡瑁赶紧拍马向前,直到立于吊索桥之上。
借着黑黝黝的夜色往前探去,蔡瑁仅能从星星点点的火光中,看到部分将士一脸的惊恐!
“军士长,是何情况?”
“禀蔡将军,这,这些都是阴兵。。”
“什么???”蔡瑁压根没听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禀蔡将军,这些江东骑兵的白袍下面,都是用稻草填充的!而且,而且。。。”
说话间,军士长的舌头似乎都打结了。
“而且什么???”
“而且他们的头盔下,全部都贴着符纸!”
听到这话以后,蔡瑁赶紧借着微弱的火光朝着视野所能及的倒地白袍望去。
果不其然,白袍下的将士,露出来的手,根本就是一捧稻草!而有些正面仰着的白袍,头盔下的稻草人的额头上,确实贴着符纸。
随着火光闪动,影影绰绰。
有些符纸上甚至沾满了殷红的鲜血,也不知是溅上去的还是怎么着的。
突然!!
一个贴着符纸的稻草人的脸上,出现了一双眼睛!
看到这一幕,蔡瑁吓得差点没从马上翻了下来!
由于场地空旷,加上距城楼较近,蔡瑁与军士长的对话,城楼上的人听的是一清二楚!
刘表的脸上阴一阵阳一阵!
而威云军观战团众人,则是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怪不得方才看这些江东白袍有古怪,原来都是些假人!
这就跟农民伯伯在田间扎的用来防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