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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住手!”塞吉“唰”的一声将有些生锈的铁剑从腰间的剑鞘中拔出,他持剑的样子极其搞笑,双腿微微打颤,眼神死死的盯着普雷,但其中蕴含的全是胆怯。
普雷微微皱眉,他背对着塞吉松开了抓住女孩的手,从他攥紧的双拳就能判断他已经忍无可忍。
“一个在军队中连年龄最小的后勤都打不过的塞吉,竟然对我拔剑相向,这个世道已经变得这么荒谬了吗?”
“我……我……我是对邪恶拔出了佩剑,而不是对我的朋友!”塞吉心里虽然想向后退步,但身体却没那么做,握紧剑柄的手更加用力,“你已经不是我的朋友了!”
“你到底想怎样,当时跟我逃出军队,你就已经悬挂在绞刑台上了,需要的只是让军阀知道你的消息,难道你还想让这个女娃子完好无恙的回去?那样迟早会被抓到,没有人会因为你放了一个毫无关联的人,而赦免你的罪行,逃兵乃大罪之一!”
“她不会说的!”塞吉低声嘶吼,他似乎也是因为害怕会有人发现,于是声音并不是特别大,“她只是个小女孩,你这样会毁掉她的余生!”
普雷深吸一口气,虽然手放在躺在刀鞘中的刀柄上,但却始终没有握紧,似乎那只是他习惯性的动作而已。
塞吉身体紧绷,没说继续说下去,而那个小女孩惊恐的看着塞吉,又看了看普雷,随后又将眼神方放在塞吉身上,似乎是在像她求救,同时发出略有些可怜的呜呜声。
“该死的,真他妈的该死,你越来越像那些圣母教徒了,我怎么会愚蠢到跟你一起出来,可怜了我的老二了。”
普雷再次深吸一口气,随后缓缓吐出,他抬起脚狠狠的踩死了一只悄然爬过的甲壳虫,这番动作吓得女孩和塞吉浑身一颤。
紧接着,普雷拔出悬挂在腹前的匕首,稍有些犹豫的切开了缚着女孩双臂双脚的绳子。
回归自由的女孩没有第一时间站起来,并不是她不想,而是因为双脚长时间没有充血,麻触感令她无法站起,只能低声的抽泣和呻吟。
塞吉依旧站在那里,紧绷的肌肉没有放松的意思,此时的他在考虑普雷的那番话,从某个角度来讲,他们已经是绞刑架上的亡魂了,罗布王国的法律一向以严厉著称,尤其是对他们这些没有丝毫权力和金钱的人来说,只要触犯了条例,就没有丝毫反转的余地。
这也是强盗和土匪逐渐变多,变强的原因,因为这些团伙中的成员有一大部分都是头顶赏金的士兵,甚至还有些军官。
“回去吧,不要感谢那些圣母神明、诸神、圣灵或者其他什么该死的东西,那些都是他娘的狗屁,你要感谢这个小兄弟,是他那在废墟之中的圣母之心和怜悯之心拯救了你,回去守好你的贞洁,唉!他娘的,我真是舍不得你啊!”
普雷一边说着一边将匕首放回胸前的匕鞘。
此时女孩依旧半蜷缩在地上,肮脏的面孔上那双泪汪汪的眼眸惊恐的看着普雷,有那么一瞬间,后者感到了极其的后悔,尤其是在yù_wàng在他脑中打转的时候。
当女孩的脚稍有恢复,她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一瘸一拐的用最快的速度逃离,期间还摔倒了两次,没有人知道她是平地摔还是被什么东西搬到。
“我突然想把她抓回来,她狼狈的样子又让我很兴奋。”
“你……只是说说而已,对吧。”塞吉瞪大了双眼,咽了一口唾液,难以置信的看着普雷。
“当然只是说说,我的老朋友!”普雷看了一眼塞吉,露出了一种难以用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表情,“你这样是无法在末日生存下去的,战争会继续下去,直到有一方流淌的血液填满了大海,直到有一方尸体阻挡了道路,直到有一方成为了荒芜……哼。”普雷说道这里冷哼一声,“就算如此,战争依旧不会结束。”
“谢谢你……”塞吉虽然因为普雷的两个耳光而导致右脸肿胀,但是他并没有憎恨对方,反而露出了轻微的笑容,那笑容让有些忧愁的普雷无奈的叹息。
他们没有过多的停留,因为就算女孩答应了他们,也绝对会在回到村庄时告诉自己的家人,甚至驻守的卫兵。
他们可不想被人抓到,绞刑对于他们来说,是极其侮辱的一种死法,因为尸体会悬挂在那里数天,直到ròu_tǐ被食腐鸟类啄的连残渣都不剩,骨架便会散落一地,最后被丢在臭水沟中,连像样的坟墓都不会拥有。
他们更不想加入那些强盗组织,因为那些没有丝毫避讳的家伙说不定某天就会死在自己的自大之上。
“我……”塞吉气喘吁吁,“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搞一批马,不,就算是骡子也行,这用两只腿奔跑,太累了!”
“你到时候不会因为抢别人的马匹而陷入深深的自责吗?”
“谁说非要用抢的,我们可以换!”
“用什么换。”普雷冷哼一声,“你的屁股?”
“别说笑了,我说的是真的!如果我们遇到骑兵,如果他们也认出了我们的身份,那我们必死无疑!”
“如果钱币、马、食物和女人能够从天而降,我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狼狈!我甚至可以贿赂那些征兵的狗杂种,让他们离开我们的村庄!”
普雷停下了脚步,他并没有因为塞吉在之前阻扰他办事而感到懊恼,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吵架,更不是最严重的那一次吵架。
“要不……我们去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