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一个好端端的人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微弱的呼吸声的确是从那个躯体传出来的,虽然身躯已经化为了怪物的模样,但他似乎还有些许的意识,只因为那只还能够隐约转动的眼球正在直勾勾的盯着佩格。
有那么一瞬间,佩格感觉到背脊发凉,仿佛在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看着自己一般,也正是因为这种感觉,他在拔出短剑的同时向身后瞥了一眼。
然而他的身后除了被阳光照得闪闪发光的灰尘之外,什么都没有。
“呵……”那身体发生变化的人倒吸一口气,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救……mi……咬紧双齿,紧皱双眉看着面前这似乎已经奄奄一息的家伙。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要说的。”
那怪物似乎已经无法做到挪动自己的躯体,因此,佩格看到他那已经快要脱落的眼球上下转动了一下。
随后,佩格又看到了那如同脉络般的触手再次向地板四周已经那野狗的尸体蔓延,而那野狗的尸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仿佛体内的所有东西都被吸空。
佩格在望着这些事情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低语再次传入他的脑海,而这一次,似乎更加的清晰,没有间隔的进行重复。
因此,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对自己施展了冷静术,不然他相信自己很快就会因为那低语而被逼疯。
“离开……vdic……这个……村……”
那怪物的嘴巴已经完全不是人类的模样,但是他还是尽力的发出让佩格能够听懂的声音。
“杀……杀了我。”他的每一个音节后面似乎都夹杂着另外一个声音,而那个声音很显然不是从他喉咙中传出的。
在佩格的认知中,这个世界充满了许多未知的生物,包括诅咒生物,非自然生物以及魔物,而面前的这一摊,其体态很像是被诅咒的人类所变化成为的东西。
就像狼人,吸血妖鸟等,因为诅咒的缘故,他们本身的躯体发生了很大程度的变化,甚至可以说是换了一个物种。
但是被诅咒生物都有一个象征,他们会很难控制自己的意识,同样的,他们在变成诅咒生物的时候,会有一定的目的。
比如说厮杀、吸血、报仇等等,但眼前这个,佩格根本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当然,这也有可能不是诅咒生物,但他知道,他之所以变成这样,已经与法术有关,只因为他的触手在吞噬的时候,会隐约散发出微弱的魔力涌动。
虽然没法亲身感觉到,但他知道,这个人一定很痛苦。
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但现在能够帮助他的,只有这一种办法。
于是他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了对方“杀了自己”的请求。
似乎因为解脱,那唯一一只睁开的眼睛也缓缓地闭上。
佩格缓缓的退出这间屋子,他知道可能昨夜的犬吠和低语都是从这个人身上传出的。
离开屋门,他仅仅只是挥舞了一下手腕,一簇火苗就凭空出现。
正如他第一次进入这间房子时候所想的那样,那臭气在遇到火焰时,果然如同沼气一般燃烧起来。
仅仅只是眨眼间,这间屋子就被火焰吞噬,好在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当察觉到火焰的村民向这边靠近时,佩格已经回到了农夫的家中。
然而他女儿的状况并没有缓解,冷静术令她暂时不会挣扎,但是还是会不时的露出狰狞的表情。
“外面怎么了?”蒂法妮询问道。
“有……有什么消息吗?”农夫的妻子已经哭得没有了力气,她瘫坐在床边,声音轻盈而又绝望。
“应该是那些教徒的原因没错,据我猜测,整个村子都被降下了一种诅咒,刚才我去村头那家看了,我觉得你们并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能解决这问题的唯一方法就是去哪所谓的神殿,告诉我他们的位置吧。”
佩格叹了一口气,心中默默祈祷马库斯家族安全无恙。
佩格不是专门研究诅咒法术的专家,因此对于这类的事情,他只能寻找源头,所谓解铃需要寄铃人。
农夫略有些着急的为佩格制定那神殿的位置,但他并没有因此变得语无伦次,这让佩格更加坚定的想要保护着一家的安慰,就算在这之前他说过尽量不要多管闲事。
蒂法妮依旧听从佩格的指示留在了农夫家中,并且在离开前,他再一次对女孩施展了一次冷静术,紧接着,他便跳上马背迅速的向神殿方向赶去。
神殿与这村庄的距离并没有特别的远,而之所以佩格二人能够遇见农夫父女,正是因为他们去神殿进行供奉,可他们无法向从前那样直接供奉一头牲畜,只是带去了以前的一半。
他觉得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女儿才成了这个样子。
佩格不知道自己此番前往会不会成功,如果对方也是某种魔神的宿主的话,他这么做已经违背了魔法界的规定,对平民和生态环境造成了影响。
因此,佩格有资格与其一战,并将其击杀,那样会拯救更多的生命免于被其伤害。
当神殿渐渐进入佩格的视野并逐渐清晰起来之时,那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压迫感再次传来,低语又缓缓在耳边响起。
他知道,许多时候人们之所以会被魔神或者其他邪恶的存在蛊惑或者逼疯,正是因为这种难以忍受的低语,那是精神上的折磨,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让那种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