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兄这话问的有些玩笑了,综合组一共才十几个人,谁不认识谁?老黑,哦,就是你说的那个田国冲,我们不但认识,而且很熟,那货前列腺有点毛病,本来就尿频,心眼还小,容不下事,一紧张就更尿频,尿得出来尿不出来是一回事,不在便池前边站一会他心里就没法踏实,早上我们几个同事还在打赌他今儿能上多少次厕所,我赌他至少五十次,照目前这频率看,我赢面很大呢。”
“哦?”司马洋笑问:“不知道什么事让他这么紧张啊?”
司马洋果然是怀疑田国冲的身份已经曝光,觉得墨菲没有趁机将他清理,是别有用心,所以司马洋才来观察,才来试探——田国冲对墨菲而言有什么价值?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这人渣出卖了墨菲,墨菲非但不予计较,还升了他的职.除非那丫头脑袋坏掉了,不然,就是田国冲向她妥协了某种条件,而以老黑那点能耐,演无间道的本事肯定是没有的,像他这样的星色,根本接近不了张力,所以,他最多本色出演,演一条狗,一条‘忘恩负义’的狗。
这是司马洋与张力最害怕的事情。
“何止他紧张,综合组现在人人自危,谁不紧张?”我用玩味的表情望着司马洋,道:“墨总今早很认真的宣布了一条消息——解散综合组,我们这些综合组的职员将会有新的工作安排,至于今后干什么,墨总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逐一找我们谈话,给了我们十三个城市的名字,问我们喜欢哪里.司马兄,你说,工作了一两年的部门突然就要解散了,前途未卜,墨总这般故弄玄虚,我们能不紧张吗?恐怕就是张副董听到墨总的这个决定,也难免会紧张到想要尿尿吧?”
司马洋大吃一惊,连我对张力的揶揄也充耳不闻,他很清楚墨菲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想要笑的自然,却控制不住嘴角的颤抖,“十三城计划由谁来负责,暂时还不好说,希望墨秀对楚兄的这份信任,不是盲目的。”
我谦虚道:“希望张副董对十三城计划志在必得的信心,是完全盲目的。”
“楚兄够坦白,却未免不够大气。”
“你死我活的事情,谁大气谁就是装出来的,小弟不才,宁做真小人,不当伪君子。”
司马洋脸色几次变化,似揶揄似感慨道:“好一个真小人,好一句伪君子,人有自知是好的,但无凭无据的评价别人,就不厚道了。”
“厚不厚道,取决于我是不是君子,”我道:“我不是君子,所以我不讲厚道,虽然我不厚道,但好在我不虚伪,如果谁得罪了我,我会加倍奉还,可人家若是敬我一尺,我一定会敬人家一丈。司马兄不计较我与令弟的过节,愿意说服张副董给我一条前途,这并非看不起我,而是对我的认可与尊重,我谢过司马兄的美意,所以我收回之前一些不太礼貌的话,并真心邀请你来墨董这边,司马兄大才,未来不可限量,但你的前途,绝不在张副董那边。”
司马洋淡淡一笑,“楚兄自己的前途尚无保障,又怎能保证我的前途在墨董一边呢?”
“我只是邀请你来墨董这边,但我没说过你的前途一定在墨董这边,”我同样淡淡一笑,“只要司马兄你点点头,就算风畅容不下你,月之谷也一定有让你发挥的空间。”
听到‘月之谷’三个字,司马洋眼神一变,很好的掩饰了,“风畅与月之谷,谈拢了,是合作关系,谈不拢,就一拍两散,合,两家就是一家,墨董容不下我,月之谷又容得下我吗?不合.月之谷似乎也没有继续卖给楚兄面子的必要了,不是吗?楚兄是在消遣我。”
“非也,合,墨董的手也伸不进月之谷,不合,一拍两散的是风畅与月之谷,不是我与月之谷。”
司马洋眉头一挑,“怎么讲?”
我道:“墨董与闵秀是合作关系,而我与闵秀,是朋友关系,俗语有云,买卖不成仁义在,风畅与月之谷一拍两散,不影响我与闵秀的友情。”
“哈哈哈哈哈哈.”司马洋再次大笑,不同于之前,他的笑声中夹带着赤+裸+裸+的讥讽,“之前圆滑之道论,让我对楚兄着实的刮目相看,但现在我却又忍不住觉得楚兄实在是幼稚的可爱、可笑了,在物欲横生的当下社会里面,在交错攀缠的利益勾结之中,你竟相信友情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我信,但不盲目尽信,所以我只说闵秀是我朋友,没说过三秀是我朋友。”
“闵秀做得了三秀的主吗?”
“做不了,但我做得了三秀的主。”
司马洋一怔,“哦?”
“我不当三秀是我朋友,三秀却不得不当我是她朋友,因为她是三秀,她说过的话,必须算话,所以我以朋友的身份提出的请求,她一定不会拒绝。”
司马洋用轻蔑的眼神表现着他的不屑,“就算如此,我又凭什么相信楚兄的承诺?”
“凭三秀的眼光,她看得起我,总有她看得起我的理由。”这话相当的无耻,幸亏我脸皮够厚,那个无论能力还是心理都极其变态的怪女人是因为看得起我才这般捧我的吗?鬼才知道,想起李星辉说,三秀捧我,是因为春心动了,看上了我,我脸皮底下更烫了,哪怕我明知道这根本不可能——男人,在否定自己魅力的时候,总会自欺欺人的催眠自己说,这不过是谦虚罢了.
司马洋面无表情,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道:“知恩图报,人之根本,张副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