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说看.”墨亦之的好奇和严肃是没有破绽的,但我仍是敏感的发现,习惯将杯中茶喝净的他,这次还剩大半杯呢,就端起紫砂壶满上了,这份淡定很像是一种掩饰。
“您。”
“我?”出人意料,墨亦之一点也没觉得惊讶,但我觉得这一点不惊讶其实就非常值得人怀疑了。
“因为年轻,所以总是很容易冲动,我一直都觉得我的性格很简单,并不难琢磨,如果所有人都觉得公司是我找人砸的,那依照我的脾气,很有可能会放弃辞职,留下来面对质疑,用行动告诉所有人我很坦荡、我很清白,”我自嘲的一笑,道:“就像现在,我明明知道有可能是您在算计我,可还是决定先留下来了.”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墨亦之笑道:“事实上,今天一早我听说你指使人将公司砸了的时候,心里就忍不总高兴,就像你说的,我了解你的性格,知道不可能是你砸的,并感谢那个真正的主使者,帮我把你留在了风畅。”
墨亦之没有直接面对我的怀疑,但他给出的回答却证明着自己的清白,我仍不太相信这条活成精的老狐狸,总觉得他一直把我玩弄在股掌之间,“那到底是不是您呢?”
“为了留下你,我的确用了一些手段,譬如,上周五召开董事会,把菲儿推出来负责与三秀的合作,因为我想看一看,菲儿在你心里到底有多重的分量,但是.”墨亦之语气一顿,仍是不肯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坦荡的笑道:“我不会把公司的前途和菲儿的幸福相提并论,我的目的只是希望你留下,至于三秀的合作计划.如果你能对我保证今后不会刻意回避菲儿的话,我不但可以马上批准你辞职,还愿意当着你的面把计划书烧掉。”
墨亦之不是在开玩笑!我的直觉是这么说的。
难道真的不是他干的?可他这份胸怀若谷的淡定,实在是很可疑啊.
“你可以不相信一个商人,但你不应该怀疑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对我来说,菲儿就是我的女儿,是我的一切,”墨亦之言之凿凿,道:“小楚,这一点你要记牢,对你将来的发展是有帮助的——不要乐观的去估计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地位和价值,要坚定的认为‘虚与委蛇’就是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法则,只有这样,你才不会被人骗,你才可以骗到人,我墨亦之能有今天,依仗的便是这句话。”
面厚心黑.墨亦之说他没读过几天书,但我这个翻烂了厚黑学的人,好像都不如他理解的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