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兑白酒,味道不好,但感觉不错,皱眉咽酒时,我意外的发现,嗜酒的虎姐没有举杯,而是怔怔的望着我,复杂的流动交汇成漆黑的漩涡,有不解,有质疑,有感动,有泪花.
害我差点呛着.
车子在红灯下停住了,过了这个路口就是我家居住的大中马小区,冬小夜在第八次偷瞥沉默的我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想骂我就骂出来,憋在肚子里你不别扭吗?”
做贼心虚,感到别扭的人是你自己吧?我故意不言不语,其实只是在为自己寻找乐趣而已,例如,观察亏心的虎姐.这很无聊,但很有趣。
“骂你?怕你打我。”
“不打!”冬小夜忙不迭道:“今天你怎么骂我都成,我绝对不打你,要不,你打我一顿好啦,我要还手就不姓冬!”
我终于忍不住笑了,“逗你玩儿呢,我干嘛非要骂你打你啊?”
虎姐仍是那副认真表情,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虚心而干脆的承认错误似的,“你想帮人家老少找个落脚的地方,是真好心,而我答应帮你的忙,是假好心,我有目的的.”
“假好心?”我笑问道:“小夜,咋俩换个位置,如果你是我,看到老人和苦儿有困难,你会帮忙吗?”
“当然会!”冬小夜肯定的应过之后,又羞愧的垂下了螓首,“可是我帮你,是为了骗你给学校捐钱.”
“我知道,在下决定之前我就察觉到了,但我还是决定捐钱,所以不算被你骗,是我自愿的。”
“为什么?”冬小夜抬起头,不解的皱起了眉头,“你不怪我?那可是一百五十万啊.”
“又不是我的钱,”说一点都不心疼是假的,于是我将自己当成阿q,笑道:“要说骗,上当的人也是张明杰啊,不过你要非得觉得你骗了我,那就当我是心甘情愿被你骗的好了。”
这话颇有点暧昧,虎姐顿时红着俏脸“呸”了一声,却释怀了很多,笑骂道:“少忽悠老娘,我怎么觉得你小子现在是在骗我呢?你别以为捐了一百五十万赃款,再装模作样说上几句好听的,老娘就会看上你这花心萝卜,想都别想,老娘可没有那么天真!”
墨菲也好舒童也好,连番的误会算是让哥们的形象在虎姐眼里定了型,我懒得继续争辩,“是,是,虎姐多聪明啊,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我泡上呢,那一百多万是我敲诈勒索张明杰的不法收入,小弟是怕你将来揭露我,所以迫不得已捐出来做善事的,这个回答您满意吗?”
“这还差不多,”虎姐的脸皮当真不是一般的厚,恬不知耻道:“其实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看啊,你年纪轻轻,没付出什么努力就骗来这么多钱,肯定不会珍惜的,一旦尝到了甜头,就可能懒得去靠劳动赚钱,从而走上犯罪的道路.我可不是危言耸听,你知道这类罪犯我们刑警队每年能抓到多少吗?”
这话有道理,如果老爷子知道我敲了张明杰一百五十万,他一定也会说这话的,不过肯定是在一顿嘴巴把我抽趴下之后.
我仅仅一笑,没有言语,冬小夜似乎还有什么话说,但与我目光一对,却欲言又止。
“怎么了?还想问什么?”
冬小夜娇躯猛的一颤,神色慌张道:“没.我没想问什么啊.”
我一怔,虎姐干嘛突然变得这么紧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