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客厅里装监控,也.也是出于安全考虑.”冬小夜羞不可遏,本来就不是一件问心无愧的事情,她否认的已然毫无底气,就更谈不上有什么说服力了。
试想,我家住在四楼,虽不甚高,可料沙之舟之流也绝没有那壁虎游墙、飞檐走壁的本领,难道他还能从阳台爬进来不成?因此监视了门口楼道就已足够了,何必在客厅里也装了摄像头?
显而易见,虎姐防贼不假,可防的却不止是居心叵测的外贼,亦是防有可能会监守自盗的家贼——虎姐既然知道了我和楚缘的暧昧关系,那还有不怕我出轨越线的道理?她只当楚缘不晓得自己已清楚了我俩的兄妹恋情,不好规劝楚缘别太粘我,于是才想用监控环境这种手段,让楚缘有所忌惮,有所收敛吧?
以我对虎姐的了解,她想出这般‘婉转’的办法警示楚缘,说一点不酸肯定是假的,但也真不见得就是嫉妒吃醋,多半还是出于爱惜呵护,毕竟,楚缘年纪尚小,却已出落的花朵一般明艳照人,她对男女之事只是一知半解,可我是多么禁不住诱惑,冬小夜不止是亲眼目睹,更是亲身体会过的,万一臭丫头和我太过亲昵无忌,惹我一个把持不住,于她有害无益,若为此影响了学业前程,更是追悔莫及——冬小夜的姐姐,不就是因恋爱而弃学业前程于不顾,非但累及自己一生,也伤透了家人的心吗?虎姐有此顾忌,甚至是杞人忧天,也实在不足为奇。
本来嘛,冬小夜这分心思也不怕我和楚缘看穿,连我都觉得,楚缘脸皮那么薄,纵然识破了冬小夜的警示之意,也必然会心照不宣,哪承想,臭丫头居然是倒打一耙,怀疑冬小夜此举完全是出于私心!
冬小夜听楚缘承认自己*于我那晚她就躲在门后偷听,羞得想死的心都有了,哪还有底气与她辩解或者对她说教啊?无地自容的扎进我怀里,倒更像是承认了自己在客厅里装监控,就是怕下次给我‘做媳妇’的时候,被这丫头趴门窥探。我明明知道并非这么回事,可心驰神摇,想起那副光景,情不自禁的便害臊起来,竟还有些期盼.简直是心理变态啊我!
楚缘就像没看到冬小夜羞不可遏的狼狈模样一般,兀自继续道:“我刚才正要和我哥说这件事呢——东方回家了,难道还要我哥睡客厅吗?我可舍不得了,他前阵子救王小萌时伤了腰,还没好利落,这折叠床又小又硬的,别再睡落了铲,我想,还是让他搬回卧室里睡吧,小夜姐姐,咱俩将房间换回来吧,我搬回去睡我的小床,你和我哥一起睡他房间里的大床,行吗?”
我闻言一怔,正纳闷臭丫头哪条筋搭错了,竟这般成全我和虎姐,却见她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跃动着狡狯与得意的光芒,登时恍悟,这悬狸,是以退为进呢!
果不其然,冬小夜一个转身,虽然是面向楚缘,整个人却躲到我身后去了,只将双手从我腋下探出,连连摇手,道:“不,不,不换房间,我.我也不和他一起睡.”
“可他也不能继续睡客厅啊,”楚缘叹道:“没办法了,哥,咱俩换换吧,你睡大床,我睡客厅。”语气老大不情愿。
换做往常,冬小夜肯定是反问一句‘他为什么不能继续睡客厅’或者‘他的腰不是已经好了吗’,可楚缘之前刚刚有理有据的证实了‘我哥最爱的就是小夜姐姐你了’,冬小夜平时习惯了的笑骂哪里还有半句能说得出口?恃宠而骄委屈忻子的事情,她就更做不出来了,忙道:“你别换,我和他换,我睡客厅!”
“不行!”我明知楚缘是挖了坑让我跳,可也怕我不跳,她真就话赶话的挤兑冬小夜睡了客厅,语气坚决道:“你是我女人,我没什么出息,不敢说以后能让你过多好的日子,可至少也该保证让你永远过得比我好,才像个老爷们,哪有我睡卧室让你睡客厅的道理?”
楚缘恶狠狠瞪我一眼,却哈哈笑道:“小夜姐姐你看吧,我哥果然是最爱你的。”最后一个‘的’字出口,她就冲我咬牙切齿,双手空抓乱挠,恨不得撕烂我一张会哄虎姐开心的嘴。
冬小夜嘤了一声,没说话,我待要数落楚缘别再胡闹捉弄虎姐,便听她叹了口气,道:“小夜姐姐不肯和我换房间,跟哥你睡一张床,哥你不舍得委屈了小夜姐姐,让小夜姐姐睡客厅,小夜姐姐也不让我睡客厅.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哎,我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好吧,哥,我吃点亏,让你和我睡一张床好了。”
我叹为观止啊.
死丫头,你脸皮还能再厚一点吗?9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你从一开始就打得这个主意吧?!
她却厚颜无耻的问冬小夜道:“小夜姐姐,你是这个意思吧?”
“嗯?我.不.那个.”冬小夜被臭丫头又捧又哄又惊又吓,欢喜、羞怯、心虚、慌乱,脑袋里已经是一团糊糊,反应不及平时的十分之一,思考能力更是完全瘫痪。
“你不放心我哥吗?”楚缘突然一把将我拽到她身边,露出了藏在后边的冬小夜。
冬小夜遮不得羞,已是一慌,下意识的否认,道:“不是,当然不是.”
楚缘蹙眉扁嘴,“难道你吃我的醋?”
冬小夜紧忙摇头,“不会,怎么会呢?”
楚缘舒展眉头,拍拍胸口,笑道:“那就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冬小夜愣愣点头,“嗯.”
楚缘这才强忍着欢喜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