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理解。”
“那他用这么心虚吗?还跑路?”郑雨秋骂道:“傻+逼啊他?说清楚了,你信不信的,法官信了不就行了?”
“问题就在于他说得再清楚法官也不会信他,”我道:“龚凡林这个人你没接触过,虽然胆小怕事,可是有一肚子花花肠子,小聪明多得很,不然他也混不进菲菲严防死守的综合组做卧底,出事之后他藏起来了,却迟迟没有离开北天,站在张明杰的立场想,可能是不放心这货离开自己可以监控的范围,担心没人盯着他,他不懂收敛,被抓乱咬,可站在龚凡林的立场想,他这么怕事,怎么就敢在北天留下呢?”
郑雨秋猜道:“他相信张明杰?”
“错了,他是因为不相信张明杰,所以才留下来的,因为他心里最清楚,他前脚畏罪潜逃,后脚便会向警方提供线索抓他的,一定是张明杰,那时他再怎么说张明杰才是主谋都不会有人相信了,大多数人都会觉得他是泼脏水报复张明杰,但他留在北天,吃喝拉撒住,外带泡秀,统统是张明杰买单,你说张少爷还能说得清楚、洗的干净吗?”
“这些都不重要,”郑雨秋道:“我的意思是,如果张明杰没想杀你,甚至没想伤你,他就更犯不上跑路了吧?说清楚了,就算是主使者,也不是什么大罪啊。”
我笑道:“他要是敢说清楚能说清楚,他还藏着龚凡林干什么啊?”
郑雨秋很聪明,但她毕竟不是风畅的人,没办法代入风畅的职城度来看问题,“为什么啊?”
却是端木夫人代我解答道:“无论是针对小南的还是针对菲儿和综合组的,一旦张明杰说清楚了,都会暴露的一个事实就是,张家在职场竞争中使用了太多不光彩的、下三流的手段,张力用二十年时间塑造出来的形象就会瞬间崩塌,积攒的口碑也被唾沫淹没,尤其现在,墨张之争,张家已经落在下风,张明杰此时事发,对张家的负面影响更大,再想翻身,绝无可能,小南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狮子大张口,一要就是百分之七的,可是割让百分之七的股份,张家一样失去了翻身的资本,所以如果不能和解,张明杰倒不如背上蓄意报复小南的罪名,如此就是私怨,与公司立场无关,重是重了一些,却可以保全张力,而且生了这样一个不孝子,连累了自己,张力也能赚回不少同情,如果这时再曝光小南向他开出的和解条件.”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郑雨秋忍不住拍手叫好,拍完之后见我脸色苍白直擦额头冷汗,她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继而板着脸问端木夫人,“这么高明.咳,这个馊主意是你给张家出的吧?”
“这个馊主意并不可怕,”端木夫人表情凝重,亦有些惋惜道:“可怕的是,张明杰年纪轻轻,却只思考了短短几分钟,就认同了我这个馊主意.后生可畏啊,如果不是龚凡林和林家小子坏事连累了他,又恰恰遇到了小南这样一个与自己相同类型的对手,未来的风畅,多半真的会变成姓张的做主,菲儿也好流水也好,那个江玉就更别提了,与他相比,差距都太明显了。”
“张明杰和楚南是一个类型的?”郑雨秋不太认同,那口吻仿佛在强调我是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让哥们脸红。
“同样的少年老成,同样的重视细节,对自己也都可以像对对手那样狠,张明杰输在心术不正,小南赢在运气太好,公平一点说,小南其实还要差着张明杰一点点。”
“楚南赢在运气好?”郑雨秋啐道:“扯淡,决定胜负的,只有能力。”
端木夫人不置可否,笑问:“如果现在你没有坐在这里,没有说抢也要帮小南从张力手里抢过那百分之七,小南已经变成输家了——桃花运,不算运气吗?”
我老脸火烫,却听不要脸的郑雨秋怒道:“郑雪冬,你少看不起人!靠运气就能泡到本姑娘?f诉你,这才是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