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面红如血,头几乎垂到了膝盖上,期期艾艾道:“是.也不是,我又不傻,我哥的事情不能随便跟人讲,我怎么会不知道?别说那点提成了,就是给我金山银山或者要了我的命,我都不会吐半个字的,可.我还是着了她的道儿,我安慰她时,她已经喝的很醉的样子了,拉着我大吐苦水,说她为某个男人付出了多少多少,可那个男人却不念她一丝好处,对她是多么多么的冷淡、过分,凑巧.凑巧我那天心情也不好,对她的戒心就低了点,再加上被她灌了几杯酒,说着说着,就将自己的事情也.但我绝对没提过我、我哥还有你的名字,咱们的事情我也说的很含糊,潜龙庄园啊龙啸天啊绑架啊犯罪什么的,这样的词,我一个都没说过,可她竟然一猜就猜中了.”
她猜中还有什么难度不成?她三秀手眼通天,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只要给她一个朦胧的轮廓,她就足以认定你的身份了!恐怕在仇媚媚发现你是冒名顶替楚楔,而以她们庞大的资源都无法查到你的真实身份时,就已经开始怀疑你是许恒的妹妹许小佑了.
念及此,我吐了一句纯粹的气话,“你当时怎么没把那娘们杀了灭口.”
天佑竟认真回答道:“我是想宰了她来着,当时刀子都从袖口里滑出来了.”
“啥?!”丫还真是杀人犯的妹妹,完全不将人命当回事吗?
天佑见我瞪眼,气势顿弱,道:“但她马上就说了,她骂的那个对她不好的男人,是你.”
你还藏着半句没说吧?你当时也在骂人,骂的也是我.
这件事我早听仇媚媚说过,没去计较,抱着几分期待道:“你没问她姓甚名谁,是做什么的?”
天佑恍然继而羞愧的反应让哥们失望透顶,“你身边女人那么多,我以为她也是其中之一,就没想起多问.”
“你仅仅是‘以为’,就什么都跟她说?!”
天佑也怒了,“你别用这种教训傻蛋的口吻骂我行吗?不是我蠢,而是她太聪明了!”
“就是你蠢!”我毫不留情,问道:“你说她和仇媚媚彼此装作不认识,你跟她搭话之前,她是一个人喝酒的,而且要的都是特—别——特——别贵的酒,对吧?”
天佑道:“是,怎么了?”
“还怎么了?”我没忍住,在她脑袋上拍了一巴掌,道:“用你这颗自以为不笨的脑袋好好想一想,她点了那么多好酒,换了你是酒吧老板,你有可能不认识她吗?就算她是第一次来,出手如此阔绰的客人,你也应该好好结识一下,发展为回头客才对吧?”
天佑脸红,却嘴硬,“也许仇媚媚她不在乎钱呢.”
“开门做生意,赚钱的事情都不在乎,种子酒吧早他+妈倒闭了!退一万步说,即使她败家,不在乎,那个马大雷也不在乎?他是个打工的,酒吧关张了他喝西北风去?!”我已无力生气,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我真是想不明白,你哥那么聪明那么细心那么谨慎的一个人,你跟在他身边十几年,耳濡目染也该学到一点吧?可你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呢?我再问你,一个漂亮的女人独自坐在酒吧的人群里喝着最贵的酒,却连一个上前搭讪的人都没有,这哪里正常了?”
天佑琢磨了许久,才豁然开朗,终于是让我第一次深切体会到,许恒在潜龙庄园里为什么没杀我——丫果然是从那时起,就起了将天佑托付给我的念头吧?
天佑自以为自己很复杂,其实比傻呆纯的舒童还要傻、呆、纯——丫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