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洋与我对视片刻,齐声大笑。
“我是不是很可耻?”笑声一敛,司马洋的脸上是自嘲与自责。
“好过一条路走到黑。”我没否认,因为否认了才是对他最大的侮辱,张家早就外强中干,隐患重重,司马洋若不是那种执着于‘忠诚’和‘恩义’的人,即便不被老墨拉拢,也大可跳槽脱离这充满纷争的苦海,以他的才华横溢,到哪里都会发光,没理由陪着张家在沼泽里越陷越深。
司马洋叹了口气,无法释怀,但愧疚却不懊悔,“回去,龚凡林的事情,张家人看起来干脆爽快有诚意,其实是怕极了的反应,十三城计划没捞着便宜,这当口再将张少爷折进局子里,张副董非得疯了不可,这里面有些事情你不清楚,把电话留给我,晚点我联系你,再细细跟你讲,现在,赶紧走。”
我想学司马洋吐个烟圈,不成功,有点失望,“张少爷栽进去,张副董就更借不到钱去还地下钱庄的高利贷了,对吗?”
司马洋健硕的身体也不禁猛的一震,“你怎么知道的?!”
我笑而不答,司马洋不愧有着老墨都爱惜不已的脑袋瓜,“草,柳晓笙那贱人!”
我不置可否,道:“忍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轮到我反击了,哪有不给他们来个下马威反而被他们吓回去的道理?我不是来敲退堂鼓的,我是来敲竹杠的。”
司马洋皱眉,瞧了一眼我身旁的流苏,“楚兄,我说过,现在你是狼,张副董是羊,可羊的身边养了一窝狗,你身边却是个柔柔弱弱的姑娘,且不说好汉敌不过人多,万一程秀有个闪失,你不心疼?”
我将烟头丢在地上捻灭,捏着流苏的下巴,一如大学时那般气死情敌不偿命的耍流氓道:“妞儿,怕吗?”
流苏还是那个我熟悉的流苏,不怕事儿大,就怕不热闹,只不过眼中除了兴奋雀跃和近乎盲目的信任,又多了一种色彩——不再掩饰的爱慕
“有你在呢,不怕。”
司马洋愣了愣,失笑,“不是你疯了,就是程秀疯了,如果你们俩都没疯,那就是张副董疯了改天你约地方就是了,何必今天冒险?”
“如果站在这里的不是你,是张明杰,不管有没有埋伏,我都会转身回家,不是看不惯张力摆架子,而是我不得不摆架子,但司马兄你在这里,我就走不得了。”司马洋不解,“为什么?”
“我想把你从张力身边拉到我这边来,就总得证明一下我有值得你这么做的资本?”
司马洋一怔,旋即放声大笑,笑的流苏莫名其妙,好一会,他才擦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低声道:“好,好!楚兄,你是条狼,真是条狼!我越来越欣赏你骨子里的狼性了!上次江玉与你打赌,我便有点心痒,今天咱们正好赌上一把——你今晚若能毫发无伤的走出来,还能让姓张的吃个大鳖,从他们身上撕下一块肉来,司马洋从此就为你马首是瞻!”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我不喜欢赌,但我这个人,赌运一向不错的。”
“我信命,赢了你,是我的运气,输给你,就是我的命!”
击掌为誓。
进酒的时候,流苏偷偷问我,“司马洋为什么说赢了你是他的运气,输给你是他的命?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背叛张力吗?”
“不是,不管输赢,他都会背叛张力。”我握紧了流苏冰凉的小手,只回答了一半,还有一半没答。
司马洋说的是,如果输给了我,便从此为我马首是瞻不是老墨,也不是风畅。
所以他才说,赢了我是运气,输了就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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