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出来护卫两位皇子,曹彬带了三百悍字军军卒,留下了王亮和田大喜带领其余军卒继续训练,张铁牛由于身份特殊,他是四皇子郭宗训的专职马前卒,郭宗训可是特意点了他的名让他随行。
张铁牛的家不在城里,而是在开封附近的一个村镇,自幼张铁牛就是跟土地、耕牛和庄稼打交道的。
这回跟着出来,张铁牛又得了一个美差,给两位皇子赶马车。
就在张铁牛一边赶车一边看着沿街的店铺摊子上那些诱人的吃食流口水的时候,突然有人拦住了去路。
大周律法规定,凡是有人拦路喊冤的,不管他拦的是谁,只要这个人有官职在身,就必须受理,而且还不得欺压打骂拦路喊冤者。
这一点,作为悍字军统领的曹彬也是十分清楚的。
因此,他第一时间命人保护好两位皇子的车架,然后提马来到队伍的最前列。
一看到拦路喊冤者,曹彬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一名膀大腰圆的壮汉将一个瘦弱的中年男子按在地上,自己也跪在地上,大声叫喊着:
“草民冤枉啊,求大人给草民做主,这厮杀了草民家里的耕牛。”
“来人,将他二人给本将拿下。”
“标下得令。”
张铁牛嗖的一声就从后面窜了出来,几步上前走到那壮汉跟前,一伸手薅住了壮汉的前襟,口中喝道:
“你给我过来吧。”
然后,张铁牛单手就把壮汉拎了起来,噗通一声就给掼在了地上,只把这壮汉给摔的嗷的一声就晕了过去。
再然后,张铁牛又伸手把那瘦弱的中年男人给扶了起来。
“别怕,有啥冤情你只管放心大胆的说,有俺张铁牛保护你,你看,杀你家耕牛的泼皮已经被俺摔晕了。”
曹彬端坐在马上,一脸的哭笑不得,一抬手就给了张铁牛一马鞭。
“还不退下,你这憨牛,你这是把苦主给摔晕了。”
张铁牛挨了一鞭子,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见马车那边传来了郭宗训的声音:
“曹将军,劳烦将这拦路的二人都带上前来。”
郭宗让没敢出来,郭宗训可不怕这个,就怕太无聊呢,结果就碰到打官司的了。
“末将领命,来人,将这瘦小的男子押过去,这苦主嘛……抬着过去吧。”
张铁牛缩了缩脖子,这才反应过来,敢情是自己摔错人了。
“大人,这不对吧,卑职看这瘦弱的男子手上连二两的力气都没有,怎么可能是杀牛贼呢?”
曹彬心说了,要不是看在四皇子就稀罕你这头憨牛,今天本将军定然要把你的屁股给打开花。
“闭嘴,憨货,还不回去护卫好两位皇子,不要脑袋了吗?”
张铁牛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只是个负责驾车的,而且自己还是四皇子的专用马前卒,上次在猎场的那一顿军棍……
这一害怕,张铁牛可就松手了,嗖的一声又窜回了马车边上。
原本被张铁牛扶着的瘦弱男人噗通一声也摔在了地上,呃的一声也晕了过去。
郭宗训刚才是没看到张铁牛的动作有多快,这回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憨牛,曹将军看在本皇子的面上,只是训斥了你,本皇子可不会饶你,先给你记下五十鞭子,曹将军,这憨牛若敢再犯,你只管处置。”
“末将领命,四皇子,这二人您看应该如何处置?”
郭宗训看了看地上晕倒的两个人,从直观印象上看,他也会认为瘦弱的男人才应该是苦主。
“本皇子与五弟还有公务在身,先派人把这二人看押起来,曹将军,你附耳过来……”
曹彬翻身下马,来到马车前,郭宗训对着他耳语了几句。
“末将领命。”
紧接着,曹彬叫过来几名军卒,也对着他们耳语了一番,这些军卒一个个面露喜色,这个差事好,不用跟着去招待什么辽国贵宾了。
侍卫司的军卒大部分都是百战老兵,这几年,打仗打的最多的就是跟北汉和辽国,他们的袍泽战友战死疆场的不知凡几,可以说,看见辽人他们那可都是分外眼红只想拔刀就砍的。
这个小插曲算是暂时过去了,除了曹彬还有那几名军卒,谁都不知道郭宗训到底是如何安排的。
又往前行进了几条街,来到了辽国驿馆的门口。
“曹将军,派人进去吧,客气点,别吓坏了尊贵的辽国小贵宾哈,对了,让铁牛这憨货打头阵。”
曹彬哪里还不明白郭宗训的意思,四皇子这很明显的是要给辽人一个下马威啊。
“众将士听令,列矢锋阵,拔刀,破门,有敢阻拦反抗者,杀无赦……”
“风”
“风”
“风”
张铁牛又来劲了,挨五十鞭子之前,先爽一把再说,最好能多来几个拦路反抗的,也好让牛爷爷我杀个过瘾。
“弟兄们,冲啊……”
矢锋阵,那可是两军对垒时的进攻阵型,郭宗训站在马车上,看着悍字军的军卒一个个嗷嗷嚎叫着冲向辽国驿馆的大门,心里别提多美了,欺负人,尤其还是欺负辽人,爽啊。
张铁牛一马当先,跟在他身后的几名军卒那也是个个奋勇,几个人合力对着大门就撞了过去,就听见咔嚓、哗啦、轰隆几声巨响,辽国驿馆的大门直接被这几个悍卒一个冲锋就撞开了。
郭宗训在心里都乐开花了,脸上却是很严肃:
“曹将军,本皇子不是说了,咱大周的将士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