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四个人的骨头,也不少,房子院子就这么大,一个老太太又能藏在哪呢?整个三间屋子都已找遍,并没有,难不成藏在院子里?
龙婆的院子不小,并且杂草横生,东侧有两棵树,扫视了一圈我视线定格到这两棵大树上。
月光婆娑,树枝随风微微晃动。奇怪的是,这竟然是两棵柳树!
要知道农村人大都迷信,只要院子够大,都愿意种几棵树,大部分人家喜欢种果树,什么石榴杏树,也有种槐树杨树的,但基本不会种桑树和柳树,所谓“前不栽桑,后不种柳”说的就是这个事。
刘立伟他们也注意到这两棵树,全都围了过去。
“我靠!给树吃激素了,这么茂盛。”郝民圆瞅着大树茂密的树叶,咋舌道。
所有人都抬头望着树冠,枝繁叶茂,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缘故,看上去柳树的叶子竟然是黑色的。
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侧茂密的树枝剧烈抖动了几下,我的第一反应是,树上躲着一只猫,被我们这么多陌生人惊吓着了,可再一看,却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紧接着另一侧的树枝剧烈抖动起来。
“树上有人!”
我也没听清谁一声尖叫,惊得我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其他人也都条件发射地往后退了退。
什么情况?从我们进入龙婆院内怎么也有两三个小时,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树上怎么可能藏着个人呢?不会是龙婆吧!
又一想,不可能是她,首先我们来之前,院子大门一直是锁着的,龙婆自从离开后,就没再回来,另外这树少说也有四五米高,龙婆应该爬不上去。
刘立伟和郝民圆掏出了枪,瞄准枝叶晃动的地方。
“什么人,躲在树上?”刘立伟大喝道。
两三个人赶紧打开手电照向树冠。
随着光照扫去,那处格外茂盛的枝叶后面有个人影的轮廓,没错!树上有个人。
这时候又有俩人打开手电照向树上,随着光线增强,瞧着这人影的轮廓更明显了,我透过枝叶间的缝隙,还能看到这人露出来的部分。
仔细瞅了瞅,不仅倒吸了口凉气。
这人怎么好像是光着的,而且以一种十分奇特的姿势倚靠在树干上,这动作说难不难,但一般人也做不出来。
一瞬间我心中的恐惧几乎都被疑惑代替。
“赶紧……赶紧下来,否则开枪啦!”这是我第一次感觉一向淡定的刘立伟有些惊慌。
一个在树上,七八个围着柳树,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三四分钟。这期间,那人只是微微动弹几下,弄得身前的枝叶晃动,但人就是不出来。
我已经是汗流浃背,注意力开始不集中。
“刘所,怎么弄?”郝民圆怒骂一声。
谁知还没等刘立伟回答,就听到树上那人发出一声诡异的尖叫,循声望去,只见那处树枝剧烈晃动起来,下一秒钟我看到了十分诡异的一幕。
我看到一个奇怪的人从抖动的树枝后面跳出来,动作快到正常人根本无法达到的程度,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她浑身不着一物,头发披散到胸口,关键是她浑身似乎裹着一层鳞片。
竟然是个女人!我一眼看到了那两个突起。她动作极快,而且十分灵活,像猴子一样跳了几下,就跳到了另一棵大柳树的树干,等我们追过去,她已经跳到了隔壁人家的屋顶上,转身看了我们一眼,便消失在了黑暗里。
“卧槽!这是个人嘛!”
“树顶距离那屋顶少说也有四五米,她……她咋跳这么远!”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七嘴八舌嚷嚷起来。
看体型是个女人,但看动作却分明不像人类,而且还长着一层鳞片——哪有人长麟?
“咋样?看到脸啦!”刘立伟问。
“太快啦!根本……”
“被头发遮挡着,看不到啊!”
我也没看清这人的脸——姑且说她是个人——但十分确定,并不是龙婆。
大家缓了缓,才再次把重心挪到两棵树上。
“长这么茂盛,不对劲啊!”刘立伟蹲到树下,仔细瞅了瞅四周的泥土,转身朝着躲到大门口的丁立群喊道:“丁书记,能不能弄几把铁锨来?”
我这才注意到丁立群像个撒泼的女人一样,坐到了大门一侧的地上,估计是刚才被吓的。
“啊!铁……铁锨?有……有……”话也说不利索。
刘立伟转身对我和另外两个手下说:“你们跟着去拿吧!”
跟着丁立群走出院门,先是看他走路姿势有些奇怪,随后就闻到了一股骚气味,借着月光,就看到他上半部分裤子颜色明显深一些。
在路上我还纳闷:要铁锨干啥,总不会想把两棵大树连根挖出来吧?
一共拿来六把铁锨,刘立伟让所有人围着柳树轮着挖,挖到一米多深时,郝民圆指着坑里喊道:“有东西!”
树下埋着东西?等我看清楚那是啥东西后,整个人就是一哆嗦。
白骨!赫然是一副人体骨骼……
又挖了十几分钟,一共清理出好几堆骨头,法医小何和刘希立把一张至少两平米宽的蓝布铺到地上,等所有的白骨摆好后,我注意到蓝布上摆着的并不都是人骨,因为在森森骨堆里,一眼认出了个狗的骷髅头。
整个院子都被恐惧笼罩着,一直忙活到天亮,院门口已经聚集着不少街坊。
刘立伟脸色铁青,打电话回所里,要求增加人手,同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