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条件反射般地再次盯着梁福音的脸,看得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你……你怎么啦?是不是不愿意帮我!”她用带着祈求的语气问我。
缓过神,我赶紧摇了摇头:“不是!我……我被你这骷髅头挂件吓了一跳,咋……咋挂这么一个东西?”
这小枣大小的银白色挂件,竟然和昨天下午黄河里女尸脖子上挂着的一模一样,巧的是那女尸身上也穿着一件红裙子,现在回想起来,那条血红的裙子和扎眼的银白色骷髅头挂件,就好像在我脑海中一直晃荡。
一瞬间,我甚至怀疑眼前的梁福音就是水里漂浮的那具女尸,她这是怪我,来报复我。可看到梁福音消瘦身体,楚楚可怜的样子,分明又不是鬼。
别想多了,我劝自己。
强行抑制住内心的惶恐,又问了些关于她姐姐的事,心里基本已经确定昨天那具尸体就是她姐姐。
该说的话也都说了,看着梁福音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而且脸上红晕逐渐加重,我大概猜到了她的困难。
“你是不是还没地方去?”
梁福音使劲低下头,声音勉强能听见:“我是先搭顺风车,又走了一个小时才来到这里的,这个点……”
“那你今早去哪了?”想到今早晨一醒来,她已经离开,又说这么长时间才又回到这里,我也是好奇心起。
“去区派出所报案了,他们让我填了一张失踪人口报案表,又让我留了联系方式……可是我觉得根本没用。”
说着梁福音再次抽泣起来。
“这个……这个你放心啊!我认识两个派出所的,可以帮你问问,另外巡河的时候,我也一定帮你留意啊!”
梁福音揉了揉眼睛:“那太谢谢你了,今晚我还得……”
“行了,今晚你睡床,我睡凉席,不愿意拉倒!”我故意语气很坚定。
“那……那实在不好意思啦!”说完,她竟然朝我笑了笑。
俩人各自躺下,我有些不好意思,还有意识地把头扭向门口,妙龄美女就躺在一米外,可我脑中根本没有想一点“色”事。
装着奇怪“煤球”的尸块和畸形婴儿标本同时被发现,如果畸形婴儿来自那家被洪水冲垮的博物馆,那么“煤球”是哪来的?
老爸当年参军入伍后,兵种是军医,他们部队遵守着奇怪的军队纪律,不准随便和家人通信,不能独自回家探亲,而且就在黄河一带,又想到老王今晚说的话,这才突然发现老爸部队的纪律和黄河制药厂的规定类似。
是巧合么?
正想着,忽然听到枕头一旁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条微信,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吴敬涵发来的。
吴敬涵:睡了么?
我赶紧回复:没呢!
吴敬涵:明天有空么?和我去趟区里吧,何站长让我过去趟。
我:啊!那我去合适么?我最怕见领.导了。
吴敬涵:其实我也不想去,碍着他是长辈,自己又不好意思,才叫上你!
我:长辈?你……你和他之前认识?
吴敬涵:也不算认识,他和我爷爷认识,不过也就仅仅互相认识而已,没有任何交情。
转念一想,我来黄河水利站也有一个半月,怎么也该去一把手家里走一趟,况且我两天没去医院看吴宇辉了,怎么也该去看看她。这么想着就答应了吴敬涵,俩人约着明天在水利站外的路口见面。
放下微.信号,我兴奋的一时睡不着了,瞟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梁福音,她面朝里侧躺着,应该早就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睡着。
睡着睡着,就觉得有人在轻轻摸.我的脸,我缓缓睁开眼,顿时吓得打了个哆嗦。
梁福音坐在我头旁边,正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猛地坐了起来:“你……你干啥?”
梁福音没有说话,而是朝我冷笑一声,她笑起来的表情十分诡异,让我心里有种发毛的感觉,再次提高声音,朝她喊:“你怎么啦?”
她还是不说话,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就在我要第三次开口的时候,她竟然开始默不作声地脱开衣服。
对于男人,本来这是无比香.艳的画面,可此时却让我头皮发麻,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伸手阻止她:“你这是干什么!”
我伸出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肩膀,顿时就觉得一股冰凉的感觉从手心传递到我全身。
“你……你为什么见死不救?”
梁福音慢慢张开了嘴,我看到她的牙齿和常人的不一样,既尖又细,而且一个紧挨着一个,有点像裂开的石榴。
这一吓,更不得了。
我强行忍住内心的惊恐,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我不是答应,帮你找姐姐嘛?什么……什么叫见死不救……”
梁福音又是一声冷笑,嘴巴竟然裂到了两边的耳朵上,露出了一嘴的尖细獠牙,这根本不可能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这一下,我说什么都扛不住了,内心的崩溃如山倒,连滚带爬躲到了一边。
“你……你到底是谁?”
我声音都变了调。
“不就是我么?河水好冷啊!你为什么不救我?”
河水?我大脑“嗡”的一下。
“你……你是昨天下午那具浮尸?”
“不就是我么!”她还是那句话,又尖又细,却听得我头皮发麻。
她不是人!
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站起来,朝着门跑去,谁知道跑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