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图,你是不是没吃饱呀,跑那么慢!”
“维奇叔叔,昨晚做了些奇妙的运动,真是太刺激、太激烈了,我现在身体有点虚呀!”
“……”
“诶?维奇叔叔,你,您干……嗷——”
“……”
“叔叔,好痛啊,您……嗷——”
“这是哪?”
“军……军……营。”
“那你该叫我什么?”
“长……长官!”
“半个小时内给我跑完25圈,跑不完再加25圈。现在开始计时。”
“是……长官!”
……
“塔图,你是不是男人?”
“……”
“跟个娘们似的啊!一点力气都没!”
“……”
“不行给我趁早滚蛋!连我这个一支手的残废都打不过,还当什么兵?”
“对不起,长官!”
“半个小时内给我跑完50圈,跑不完再加50圈。现在开始计时。”
“是,长官!”
……
“塔图,记住,莫以恶小而为之。变坏是一个过程,恶事做多了,你自然会慢慢变成一个恶人。”
“……”
“你今天偷食堂的一个包子,以后就可能会去抢银行。”
“……”
“所以,这100鞭子,一鞭也不能少!”
“……”
“明白了吗?”
“明白,嗷——”
“不许叫,你叫一声我加抽你10鞭。”
“……”
“给我好好忍着,把我的话好好记在心里!”
……
“哦,是加夫里大哥呀,来,过来喝一杯。”
“叔叔,你还叫我不要喝酒,你看你,都喝成什么样了!加夫里是我爸,我是塔图。”
“塔图?呜呜呜……”
“诶,好好的,叔叔你哭啥哭呀!”
“塔图呀,你不要怪加夫里大哥呀。”
“……”
“大哥他不是不爱你,其实他老和兄弟们说起你,夸你懂事,夸你小小年纪就懂得帮你妈妈分担家务。只是,他明白,我们都明白,我们如果不拼命,就没法从帝国手里保护你们呀!”
“……”
“为了你们,你爸死了,切克死了,叶夏、万纽什卡,兄弟们都死了,就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怎么就我一个人活了下来呀?”
“叔叔,您不要难过了!”
“过去,我们猿人在哪都是贱民,在第二小行星带的猿人更是贱民中的贱民。我们干着最脏最累最下贱最危险的活,拿着最低的报酬,却连最基本的生存权得不到保证。大家的平均年龄才三十岁出头。”
“……”
“大家辛辛苦苦熬了几十年,好不容易熬到卡缪拉出现,好不容易有人建立起一个把咱们猿人当人看的国家,大家好不容易有点盼头,帝国却又要来摧毁它,要继续奴役我们!”
“……”
“他们那么强大!太空军一战就被他们打没了!我们能不拼命吗?就是为了你们,我们也不得不拼命呀!”
“叔叔,您别说了,我都明白的。我不怪我爸爸,我真不怪他!”
“好孩子呀!好孩子呀!加里夫大哥,我没忘记你的嘱托,我死都会让塔图好好活下去的!”
“……”
……
“维奇叔叔,维奇叔叔,我成为二等兵了,我成为二等兵了!”
“嗯,总算没丢你爸的脸!”
“谢谢维奇叔叔!”
“哼!”
“呵呵,谢谢长官!”
“小兔崽子!”
……
“叔叔,事情闹得越来越凶了呀!”
“哦,那又怎么样!你难道觉得你叔叔会是邪教分子?”
“不是,但我听人家说,这事情的真实目的是要肃清军队里可能会反对总统的人。而且,我还听说,听说……”
“听说什么?”
“听说那些像您一样在独立战争和第一次星系大战中都立下过功勋的,是重点调查对象!”
“哼!狼子野心!”
“叔叔,我知道您不屑于逢迎拍马,我也不太会,不过我在网上找了一篇好的说辞,您背一背,然后去贵族内务委员会那边读一读,主动表达一下对总统的忠心,这回应该就没事了!”
“诶,叔叔,干嘛又打我呀?”
“背什么背?你忘了你是谁了吗?我们是军人,我们是共和国的剑,是共和国的盾。剑就得有锐气,盾就得有硬气,否则怎么杀敌卫国?”
“诶呀,叔叔,不是,您这都什么时候了呀?时代早变了,连叶列娜军区的总司令,连马特公爵,贵族内务委员会的人都敢杀了!您在他们眼里算什么呀?”
“我算什么,我的确不算什么,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军人。但我为共和国受过伤、流过血。而他们算什么?这群狗杂种,从一战开始,他们就只会在兄弟们背后捅刀子、开黑枪。我问心无愧,我相信邪不胜正!”
“叔叔!”
“滚,不要再说了,否则我打死你!”
“叔叔!”
“滚,滚!”
……
果不其然,那之后没多久,鲍里索维奇就被不荣誉退役。并且,不想牵连塔图的鲍里索维奇闪电般从他眼前消失不见,连家都搬走了。
一年后,当塔图千辛万苦地再次找到鲍里索维奇的时候,他几乎气得要把牙齿咬碎。
他的维奇叔叔那比枪还要刚硬挺直的腰杆早已佝偻,正衣衫褴褛地坐在大街旁乞讨,对恶意嘲弄他的路人低声下气。
贵族内务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