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哥连夜就走了,他叮嘱我在这里多待几天,再偷偷回去,等再过半个月,甘宁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来“投降”了。因为大家要过年了,不用再闹了。我们也可以回荆州了。
不过,政哥走之前还是出了一件事,一个我们的亲兵跑过来送信,不过是给甘兴霸送信。
那时我们正在帐外,就听到帐内传来甘兴霸的爽朗的笑声:“弟妹真是体贴,又有买卖上门了,居然把那夏家父子送到鄱阳,而且他们还撤出鄱阳,这样是不是太做作了,哈哈。告诉兄弟们,等政贤弟一走远,我们就去请夏家父子上路。”
我心道不好,王炼说过这类事,还要我不要告诉政哥。定是他们和甘兴霸串通好了,他们一批批送过来,让锦帆他们一次次报仇。
但这次,他果真铁青着脸,我想这回有麻烦了。
“政哥,这一路回去,要小心啊。”我赶紧大声说话,让里面赶快静下来,因为他们还在很有兴致地笑谈上次是怎么折腾那几个贪官污吏的。
里面果然没话了,政哥“霍”地撩开门帘子进去,而我则赶快跟进去。那个亲兵不知道该往哪里躲,低着头,杵在那里。甘兴霸则赶快说好话。
“你和我一起回去!”政哥好像脾气是发大了,但他还是转身礼貌地和甘兴霸说了几句话:“这夏家与你有杀父之仇,我这次不拦你,但下次,莫让内子这般胡闹。”一拱手便走了,还带走了那个泄漏秘密的犯错小兵。
“过几天,回来。哥哥先走了。”这是政哥给我留下的话。
“这回弟妹有麻烦了。”等他们一走,甘兴霸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垂头丧气。
“不,据我猜测,是政哥有麻烦了。”我表示出了不同意见,我认为政哥的火气和他的胆量在我可爱的蛮族嫂嫂面前不堪一击。
“我想也是,弟妹这样做也没什么啊?为什么他不让?”
“不知道。”
不过,感到担心归担心,甘兴霸和苏飞还是出动了,他们问问我要不要也去,我想还是算了,免得破了相,突生枝节。他们走时把寨子交给了我管理,我感到蛮开心的,当水贼的生活也许也是很有趣的。
不过,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回来了,我只当了一夜的水贼头,还一直在睡觉,感觉很亏。
他们拎回那两父子的人头,甘兴霸命人搭起祭台,祭祀他屈死的老父。我的感觉就是爽快,而且我想不通为什么政哥那么固执,这都不让。
那老先生也出来了,他还用自己的拐棍好好的打了几下那俩父子的头。当真是苦大仇深。
祭祀完毕,无事,一切又恢复常态。他们中的一些人还在玩我的天狼,有人还披着我的灵犀皮装动物,他们真是童心未泯,玩得居然这么开心。
我也感受到了难得的静逸安详。就在那里晒着太阳,和旁边过往的人随意招呼,还和甘宁摔了几跤玩。但是好像玩大了,把背后又弄破了,我都快把后面的箭疮忘了,这回有些鹾了。最后当天晚上只能趴着睡,但是感觉下面那个部位顶着床板不是很舒服。而且想想就有些不好意思,搞得裤子都有点湿了。
还有不到一个月我就要过生日了,那天就是我知道我的身世和我的未谋面的妻子的时候了。
第二天我醒得挺早,因为睡得不甚舒服。
出来好好伸展了一下身体,又把后面弄疼了,真是很麻烦,我的天狼被他们送了回来,就摆放在门外的兵器架上,旁边还有我那件甲。而我暂时是不需要这些东西了,大营内巡逻的士兵朝我问好,其中一个头目说,甘宁和苏飞带着人又出去了,要他们听我的调遣。
终于又成水贼头了,我真是很开心。
但我不知道该干什么,让我感到有些郁闷。而且背伤之痛阵阵袭来,让我也没了发号施令的兴致。
所以,我下令一切照旧,很快孩子们又开始玩我的甲和武器了,他们似乎把举我的武器当作展现体力的好办法。而我显然有些无可奈何。
忽然马蹄声大作,我问是不是甘宁他们回来了,他们说肯定不是,因为今天他们是出船。我让大家赶快戒备。我有种不祥之感,如此响的马蹄声,应该是骑兵队,但要是是军队,是哪来的,是那部分。我想政哥不会这么无聊,忽然改主意过来征剿吧?
大营里开始出现混乱,甘、苏两位大哥带着主力出去,现在大营正是空虚之时,政哥不会这么阴险吧。我努力让大家镇静,但是我自己却有些慌了。
旌旗出现了,绕过营前的高地,约两千多骑兵一下子出现在营前,旋即猛扑我们,大旗上一个“叶”、一个“管”。让我更是摸不着头脑。
营里的老老少少都拿起了武器准备迎战。那些孩子赶快把我的武器送还给我。
但当前一将我却远远就能认出来,裴元绍大哥!那不就是姐姐的军队!我赶快通知大家,叫大家不用紧张。我则赶快牵过一马上前迎接。
我拍马跑将出来,提着天狼,但穿着很普通的老百姓服装,那个样子肯定很不和谐。想着被裴大哥数落几句的心思,径直跑过去。
“裴大哥,裴大哥,你可好?”但我估计他听不见,因为我的声音和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相比,显得实在微不足道。
裴大哥不知怎的,看见我便直接冲过来,一刀竟向我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