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崖下是条河,但甘宁的腿还是断了,这次倒是我不知哪来的劲,背着他就上路了,后来碰到一个好心的车队,把我们顺路捎回了家,马队里的大夫还给他把腿给接好。”
“本来我们以为一切就这样了,那夏府还真是神通广大,居然一直追到我们的家。那天甘宁不在家,甘叔叔竟被他们打死了,我父亲气不过,便去告状,反被官府受了夏家的银子,给扣押了。”
“那后来如何?”我感到他停顿的时间很长,“没事吧?”
“没事,甘宁夜里爬进大牢,把我父亲救了出去,后来,我们就落草了。”他的结尾很是草草,不知道怎么回事,想是那段时光很是悲惨,他也不愿意提及。
“苏飞兄的性情也是大改啊!”我想说点开心点的话。
“是啊,不该能行吗?劫道的时候,我嗑嗑巴巴说不出话,那像话吗?”他笑着说了回来。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把夏家的被抄和他们的“创举”说给他们听。
“啊,我说怎么几天前外面那么乱,好、好、好……”他居然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好。
“但是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来劫我,还有为什么要和我们对战半年。”
“本来我们哪有实力和你们相抗,我们只是一帮小小的草寇,但是去年北方黄巾残兵陆续到江南,这才让我们实力大涨,也敢做一些大动作了。”
“哦,那……有些问题,你们和我们打过几仗?”
“没打过几仗,他们好像一直在躲我们,我们也不想随便惹他们,只有碰上了才打一仗。”他说得好像有些心虚,让我涌出些奇怪的感觉。
“哦。”我心中大骂,原来如此,豫章的小子们居然一直不和我说实话。
“那你们为什么要来劫我?”
“甘宁收到消息,说你要经过我们这里,而且据说你是个杀人魔王,以人为食,他就想为民除害。不过,那天你一上船我就觉得我们错了,那你是怎么看穿我们的。”他似乎心事很重,但他尽量表现得比较自然。
“你们的旗子毫无章法,我们荆州的这帮官,要说打仗也许不行,但这些礼仪的东西是一点不会差的,还有,就是你,你很出色,而我们荆州缺人缺到发疯,所以,放着你这么个处事小心,指挥若当的人,居然得不到重用,而还是个小小的适应官,不可信。”不过想想,如果真是政哥派人来接我的,那也算是很重用了,但是我觉得这样说话,比较能拉拢他。
“你和锦帆投我荆州吧?”我再次发出邀请,我上次邀请他时,他正掣刀要干掉我,但这次,我是真心的。
“再议吧。”他把话拖住了,我想还是见到甘兴霸再说吧。
行至水边,苏飞面对大泽吹了声口哨,旋即看见一叶扁舟在苇荡中划来。
“江上风大,展不出帆,请问你们谁要渡江。”那船夫问我们,说得让人感觉怪怪的。
“你把锦帆大船开来,有贵客。”
“您稍等。”
“黑话。”苏飞转过来和我说,“他看到你在我们当中,怕是你挟持我们的,故而用黑话问讯,如果我说,有贵客,先接去,那就是表示确实有问题,他就去找人来了。”
“好麻烦,不过这个主意不错,以后我们也改学用用这个方法。”我对黑话产生了兴趣:“不过,你们居然在我们眼皮子地下都有分布,真是厉害。”
不过,现在的我感觉政哥也不是个好东西,必然有阴谋,想着想着我就笑了出来。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但我已感觉到了,我猜政哥就是想拖住不打,然后从大户身上轧油水。这也太坏了,我想着就恶狠狠地笑出来,让他们对我又是一头雾水。
没用多久,我们又上船了,他们也很有意思,上了船好好跺几下脚,仿佛对地面过于平静有些不适应。
行了两天,我们一行终于到了甘兴霸的水寨,这两天我过得倒真是开心,他们都很喜欢我的天狼,尤其是知道他是纯银的,很多人都一本正经地称让我小心点,说贼窝里有啥好东西,还不一下子就没了,惹得我哈哈大笑。实话讲,我很喜欢他们这种性格,他们确实纯朴可爱。
进入水寨,如同船上一样,许多人都过来问长问短,问怎么回事,大家对我倒没显出很大的敌意。只是互相交头接耳。
他们水寨更像个流民大营,不过感觉还比较整齐清洁,还有不少女人混迹其间。
甘宁扶着一个老人出来,苏飞一见此人,立刻强上前去,赶快跪倒扶住,“父亲,不肖儿苏飞让您担心了。”
“回来就好。”那老人慈眉善目,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意,不过,他老人家好像行动已有些不便,想要扶他儿子已有些困难。但苏飞就顺着他父亲扶的动作慢慢起立。旁边的人都不发声响,静静看着。
“这位就是平安风云侯谢智,就是他把我们送回来的。”苏飞从地上站起后,就赶紧给我介绍,实际上不用介绍,大家就都在注意留心我了,可能是我比较英武帅气吧,我感到我最近自我膨胀又有些抬头。
甘宁则走了过来,他还是一身渔民打扮,只是身上那股英雄气概让我感到他的独特之处,他上下打量了我,“你果然是个守信的人,但为什么?”
“我们是互相信任吧,而且,我和你们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