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语一身黑色长裙,用料华贵,剪裁得体。当她跟着父亲在南宫世家大堂客厅走过的时候,就好像一朵黑色的莲花从水面上滑过。
她的头上带着斗笠,四周垂下黑色的黑纱,看不清面貌。
尽管如此,厅立十几个南宫世家的下人,一个个低头垂目,不敢抬起头来看她一眼,心脏却是“怦怦怦”的狂跳。
她的风姿,她的一举一动,好像都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在她的光环笼罩之下,她的父亲就好像一个卑微而猥琐的跟班似的。
她端起茶来喝的动作那么优雅美妙,白皙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就好像仙子在翩翩起舞,翘起的尾指是那么纤巧……
如果她把斗笠摘下来,去掉面纱,不知道该是怎样的惊世骇俗,颠倒众生?
花千语用自认为最优雅的姿势,端坐在父亲花路长的下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旁人,对那些男人的反应,她的心里觉得很满意。
她对自己的魅力也一向有信心。
这次,也是花千语怂恿着父亲上门来的。她倒是想要看看,传说中富甲天下的南宫世家,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嗯……古朴厚重的住宅、修剪整齐的花园、芳香扑鼻的奇花异草、招待客人的排场,还有下人们的教养……这一切都让她很满意。
茶也是极品,点心也极其精致。
只可惜……
清脆的玉珠相碰之声,两个丫鬟掀起了珠帘,一个身体稍微有些发胖的中年人,扶着一个手拿龙头拐杖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正是南宫世家的老祖宗到了。
老祖宗脸上带着温和慈祥的笑意,就好像临近傍晚的太阳,温暖而不刺眼。
花路长急忙站起来行礼。
“贵客远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老祖宗笑容可掬。
花路长急忙说道:“我们父女这么早不请自来,打扰了老夫人的清净,该是我们父女请罪才是。”
花千语深深一个万福大礼。
“伯爵大人言重,言重了。”
双方分宾主坐下。
花路长却又站起来,开口说道:“我们父女今日起来,是专程为招亲一事加以说明的。”
他看着站在老祖宗身边的那个中年人,轻柔的问道:“这位,想必就是南宫世家的大少爷,单名一个羽字的吧?果然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他的声音低沉而略有磁性,看起来倒像是一个毫无心机的诚实之人。
花千语当然知道那中年人不是南宫羽,她父亲就是故意这么问的。
那中年人眼观鼻,鼻观口,不看花路长父女一眼:“小人乃是南宫世家的大管家南宫平。”
老祖宗笑吟吟的说道:“羽儿他还在巨鹿学院上学,已经让人去接他,想必很快就来了。怠慢了贵客,真是惭愧。”
“不知者不罪,是我们来得冒昧了,呵呵呵……”花路长笑呵呵的、很大方的说道。
说话间,南宫羽带着高寒走了进来,先向老祖宗行礼。
老祖宗嗔怪的说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还不见过伯爵大人和小姐?”
南宫羽转身。
剑眉星目,鼻子很挺,虽然眉头微锁,但是看起来还是十分的英俊。
只可惜……
南宫羽先向花路长行礼。
“果然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花路长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南宫羽不再理会花路长,斜视着花千语:“上别人家做客还藏头露尾的,你很见不得人么?”
“羽儿,怎么这么说话呢?”老祖宗怒喝。
“对对对,是我忽略了。”花路长却很爽朗的说道,“小语,还不把斗笠拿下来?”
“是,爹爹。”
走进南宫世家的大门,花千语第一次说话,那么轻柔的声音,好像抚慰着你的心灵,让你的心十分的熨帖。
斗笠缓缓的取下,轻轻的放在旁边的小桌上。
她脱下斗笠的那一瞬间,就好像太阳从厚厚的云层里穿了出来,瞬间照亮了整个天地,几乎刺伤人的眼睛。
典型的光彩照人!
她低垂着头,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常常的睫毛轻微的颤动;白皙的面庞,就好像白玉一般;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似乎有些害羞,又有些拘谨……
厅里的男人们,呼吸都几乎停顿。
南宫羽除外。
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根本就没有心思欣赏美色。
“你们父女这个时候跑来,所为何事?”南宫羽冷冰冰的说道。
花千语长长的眼睫毛跳动了一下,轻轻的说道:“小女子是跟父亲一起,特来向南宫少爷你道歉的。”
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觉得她就算是她犯下天大的错,那也是迫于无奈,值得原谅的。
“道什么歉?”南宫羽却不为所动。
“是这样的,”花路长走上来,将右手放在南宫羽的肩膀上,“日前南宫世家遣人到伯爵府提亲,我是感到十分的荣幸,以为可以为我这宝贝女儿觅得佳偶,托付终身……”
南宫羽紧紧的抿着嘴唇,一句话也没有说。身体不自觉的往后缩,好像想要摆脱花路长的手,却又不便做得太明显。
花路长却丝毫未觉,手继续放在南宫羽的肩膀上:“谁知道,就在同一天,镇远大将军的公子欧阳风、大理寺卿的公子马如玉、巨鹿文武院的大师兄韩楚风也都遣人前来提亲。这三家个个的势力都很大,我们花家虽然是伯爵,但是一没有钱,二没有势,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