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宁然有些清醒了。
眼前是明明暗暗的烛火,朦胧之间,仿佛有飘忽不定的人影略过他眼前,伴随着窃窃的恶意的嘲弄。他迷迷糊糊的望去,却见灯火阑珊之处,裘晚棠目如死灰,衣衫不整的被人压跪在地上。她的双眼一片空洞,脖子上暧昧的红痕点点。她的身边,压着一个形容猥琐的汉子,正鼻青脸肿的磕着头:
“老爷,不关小人的事,是二少奶奶自个儿来找小人的。只说恋慕小人已久,小人先头是拒绝的,这一来二去,就。。。”
岳宁然微微恍惚,这是事成了吗?
的确,事成了。之后国公府和丞相府决裂了,在他和父亲的一手设计下。定安王府和国公府双双败落,最终,他们叛进皇宫,杀了当今天子,取而代之。
他的父亲变成了皇帝,他自然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岳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他们成功了,终于,终于——!
“世子好大的兴致。”
蓦然一声冷笑传来,惊醒了岳宁然这黄梁一梦。他的鼻尖嗅到了一股难闻刺激的味道,让他神智一个激灵,回复了过来。
然而这一下,却是好一顿折磨。
岳宁然只觉得浑身酸疼,腰肢瘫软无力,下,身火烧火燎的。尤其是□,不仅如烧灼一般剧痛,而且似是还有个巨大的硬物。岳宁然不是没见识的,自然知道这意味着甚么。当下他气的全身发颤,喉头腥甜。便转过头去,狠狠一把将那昏迷的汉子一掌拍开,用了十成的力道。
那汉子被打到墙边,喷出一口血来。
岳宁然打完人,才发现自己浑身赤条的躺在床上,身下压着绿侬。他稍稍一动,两股之间就留下了白的液体。而他周围,赫然围了一群丞相府的人,其中,以裴丞相的脸色最为难看。
岳宁然像是傻了一样,他不敢相信面前的局面。那些人鄙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让他眼中的怒火燃了一层又一层。他的身子绷的紧紧的,拳头攥的发白。如果此刻去看他的瞳孔,便会发现里面不加掩饰的滔天的怨毒。
“世子不该解释一二吗?在这里做出这样的“风雅”之事,世子果真是不拘汹之人。”
裴丞相沉了声道。
岳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又扫过裴蓠裴珩等人。阴晴不定。
裘晚棠那个贱人。自己看来是中了她的计了,昏迷之前听到的那声夫君,定是她发出来的。怪道他心中生疑,一个本该被捉奸的女人为何还会出现在正厅附近,原来这一切都是谋划好的。
他的视线如毒蛇般掠过裴蓠,让人遍体发寒。
这件事,裴蓠一定参与了。
裴蓠直视了他的目光,缓缓的,慢慢的勾起了一个堪称绝艳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却讽刺非常。
岳宁然一噎,随即便是止不住的憎恨。
今日之耻,他一定会十倍,百倍,千倍的偿还回来。
岳宁然瞥了裴丞相一眼,随手扯过凌乱的衣物披在身上。伺候他的小厮办事不力,早已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岳宁然扯了他过来,刚要起身,□又是一阵疼痛。
“首辅,今日是在下的过错。在下定会给首辅一个交代,只是希望首辅能允许在下回王府,在下如今,”顿了顿,咬着牙道,“身体不适。”
裴丞相虽然不待见他,但他毕竟是世子,不好对他怎么样。是以他轻哼一声,携着铁青的面色,甩袖而去。裴珩原本想留下来,却被裴丞相临去之前的一眼给刺的心中一紧,当下就只得跟着他出了门去。
房里只剩下几个收拾东西的下仆和裴蓠,裴蓠看着岳宁然命令那小厮拖走了半死不活的汉子,就勾唇笑道:
“世子莫不是忘了甚么罢?”
岳宁然恨他至极,不由垂了眼,掩饰了眸子中的狠辣:
“哦?不知我还少了甚么该带走的?”
裴蓠冲着床上的绿侬努了努嘴,道:
“这丫鬟已是世子的人了,不一并带走?”
岳宁然闻言,忍了又忍,终究压下了脾气。现下与他闹起来,面上不好看的还是自己,不如来日一一还回来。于是他寒着脸,让那小厮扯了布单把绿侬裹了起来,十分粗暴的拖出了门外。总归是要死之人,他不必怜惜。
裴蓠等着他错开自己之际,压低了嗓音,在他耳边低声道:
“岳宁然,□开花的滋味如何?”
岳宁然目光一定,转过头来看他:
“你最好备着些,需知来日方长。”
裴蓠见他视线不善,就挑眉道:
“是吗?”
他微微低了头,嗤笑道:
“你敢再动她一次。这会,是叫你身败名裂,下回,是叫你生不如死。”
他声调一厉,比起他来不遑多让。
“你尽可以试试,我做不做的到。”
裴蓠说罢,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只在快出门之前,忽而扬声道:
“忘了告诉世子,方才,那些世家公子们,女眷们,可是通通在场的。”
岳宁然身形一僵,那握紧的指甲虽不长,却刺入了几分皮肉。
此事揭过不提,暂且说裴蓠回了院子,裘晚棠正和墨酝墨渊玩闹。先是墨渊瞧见了裴蓠,就下手拧了墨酝一把,拖着她往外走。
“妹妹,我忘了把那女红——”
裘晚棠好笑的看着墨酝满脸茫然的离开,自个儿起了身,走到裴蓠身边,扶了他坐下。环着他的肩膀笑问道:
“可是累了?”
裴蓠摇摇头,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轻轻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