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惠从小就有着过人的直觉,甚至说那是一种预言也不为过。
这是一种天赋,但对她来说,同时是一种诅咒。
因为她这一路走来所认识到的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但凡她认为会发生的,就一定会发生。
这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
逃避,只会让预感中的事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膨胀。
好事,会膨胀成巨大的惊喜。
坏事,会膨胀成追悔莫及。
十岁那年,她在家族附近的林地里,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不安,年幼的她很害怕,于是回到了家中闭门不出,但她越是躲,这种不安越是强烈。
三天后,一只不知为何遗留至今的上古凶手自林地苏醒,在她的家族里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的屠杀。
偌大的家族,被屠杀至只剩她一人,她的父母、兄弟姐妹、叔伯姨婶、全部死于凶兽的爪下。
而她则是被路过的秦家人所救。
最后,她看着那些陆陆续续自秦家赶来的人,以相当惨烈的代价灭杀了那只凶兽,并将凶兽的尸体带回秦家族地研究。
从此,她开始生活在秦家,与秦淮风一同长大,之后的事就有些顺理成章。
但直至今日,她从未忘记过那一天。
如果她在感受到不安的第一时间就告诉家里人,是否他们就可以及时逃离族地。
如果她没有躲在家里,是否那只凶兽就不会以她的家族作为目标?
如果……
没有如果。
都是因为她的退缩,恶果膨胀了。
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她要将那可恶的不安,扼杀在摇篮里。
……
陆不兑看到了对方的出场选手,是黑驴五人组里面的那个女人。
评定b-,中级魔法师,如果陆不兑记的没错,她应该是个木系的。
隶属于护卫队的土系大魔法师,正在将擂台的地重新归于平整,惠惠和女人分站擂台两端的准备区。
“老大,你有没有觉得那姑娘变矮了?”
“可能是衣服的关系,显腿短。”
菜刀仔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他找理由说服了自己。
他依然坚定地认为,陆不兑身边抱着猫的女孩子,一定就是那个小奴隶。
整理场地的护卫队离开后,何卞宣布第五局红蓝对垒正式开始。
“红蓝擂台赛,第五局,正式开始!”
哨响。
一道细长的藤蔓几乎是瞬间从女人的袖中穿出,抽向了惠惠。
速度极快,且出其不意。
“好快!都没看见吟唱!”
“这是吹哨前就已经藏在袖子里的吧!”
观众纷纷惊叹。
女人本以为可以打得对方措手不及,却未想到对方像是早就料到一般,朝一旁闪去。
也有个别眼尖之人发现到一个极细微之处。
就是在那根藤蔓甚至还未钻出女人的袖口之前,红队的选手就已经做出躲闪动作了。
陆不兑正是这些眼尖的人之一。
“她竟然把她的直觉,融入进了自己的战斗中吗。”这种预判能力,好像有点可怕啊。
“恩。”秦淮风点了点头,“惠惠修炼和战斗方面的天赋都极高,只是太懒。”
秦淮风有些粗糙的掌心抚过不贵的脑袋,不贵有些不舒服,这一任的按摩师,技术好像有些太生硬了。
连秦淮风都说惠惠天赋高,那肯定是极高了。
那得懒成什么样子才会拿c+!
……
但不知道惠惠的直觉优势的人,就只会觉得她快。
此时场上的女人就是这样,惠惠的速度,超出了她的预计。
她低声自语:“风系吗……”
快、灵活、自由,集攻击与辅助为一体,是大多风系魔法师的特征。
“荆棘乱舞。”
只见擂台之下的泥地里,瞬间钻出了竖条的荆棘,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尖刺,看起来极为可怕。
陆不兑粗略数了下,至少二十根。
这些荆棘不像之前杨小树,亦或是他在船上用的高级藤蔓术,粗大且笨重,而是极其细巧,每一根荆棘大概仅一指粗细。
它们舞动的速度极快,像是二十多个人同时拿着荆棘鞭,同时抽向了惠惠。
女人的这一招可以算得上是对症下药,惠惠的速度快,那她就让她避无可避。
“恶心死了。”
惠惠站在乱舞荆棘的技能中心,看着周围像是触须一样扭动的荆棘,皱起了眉头。
“你的死法会恶心一万倍。”
女人不以为意,反而呵呵笑出了声,扭动着自己曼妙的腰肢,仿佛与场上的那些荆棘融为了一体。
她舔了舔嘴唇,上一把零一留在场上的血腥气,似乎还遗留着香甜。
她打了个响指,所有的荆棘同时加速,化成了二十多道绿色的长剑,每一道都瞄着可以致死的部位。
秦淮风猛地掐住了不贵的毛。
“喵!”
不贵一个激灵,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秦淮风,眼神里全是对这任按摩师的不满。
“哪来的这么自以为是的女人。”惠惠翻了个白眼。
或许是因为此时场上是两个女人,所以擂台上两人所进行的对话,比前面的四局都要多。
锃——
惠惠抓着腰间的剑柄一转,一把白色的长剑带着森森的寒意,出鞘了。
她可不像大秦子要隐藏身份,她今天要打的,就只有这么一战而已。
冰龙剑似乎很久没有好好打过一架了,此次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