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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是早晨,但茂盛的森林中依然昏暗,毒液和古铁一前一后的行走。毒液一直显得很警惕,腰背总是半弓着,修长的脖子总是挺着笔直。古铁心情很压抑,但也不知不觉的模仿毒液的姿势,弓着腰帮直着脖子,双手时刻不离开青琉璃的枪柄。
毒液先前可是把他吓住了!她把所有东西都给他准备整齐,所有事情都吩咐妥当,似乎下一句话就会是‘我该给你的都给你了,你可以走了’。如果她这么说,他又能怎么做?继续死皮赖脸的跟着她吗?如果她铁了心要走,他抱着她的大腿也留不住她!尽管她已经表示不会赶他走,但态度总显得飘忽。这让古铁很是心烦意乱,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他只能暗暗的叹息:“唉,我的女神啊,我到底该怎么办?”
两人默不作声的走了好久,周围的树木渐渐稀疏,建筑越来越密集,已经有街道和房屋形成的街区,只是房屋还比较矮,大都是十多层、二三十层,市中心那些高耸入云的高楼也遥遥在望。在一条长满杂草和灌木的巷子口,毒液停下脚步,向古铁招了招手。古铁小跑到毒液身边,发现地上一滩红色的血迹,大约两巴掌大,看着还很新鲜,中心还没有完全干涸。血泊中间有许多黑红色小血块,血泊周围还有许多小血点。
毒液低声说:“主战场在市中心,这里是战场的边缘,经常有落难的玩家逃到这里。所以你要留意的注意地面,如果发现血迹、脚印和遗落的物品,就是捡到便宜。我们可以追踪这些线索,不过有很多要点,线索是不是新鲜?玩家有没有留下陷阱?还有没有其他玩家或者怪物在追踪这个落难者?这些追踪者在我们前面还是后面?在进行这些分析之前,我们还要先做一个确定,血迹到底是不是玩家留下。你看着血迹的形状,中间是一滩,周围散落着许多血滴,就像一杯水从高处倒下,让许多的水滴溅开。你再看这些……”她指着血迹中心的一些黑色小血块:“这些血液先凝固,然后跟没凝固的血液一起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古铁好奇的问。
“这种血液痕迹一般不可能是怪物留下的,怪物通常都是留下血淋淋的爪印和脚印。既然不大可能是怪物,那有可能是玩家。那么,这个玩家哪里受伤,会出现这样的血迹?有一种可能,某个玩家的食道或者胃受伤,一直不停的流血。血液先流到胃中,在胃中凝固之后跟新鲜血液一起吐出。吐血的时候,他肯定是弯着身体吐,血从高处落下,所以出现溅开的血花。这个假设能与我们找到的线索吻合,但我们要再找一找看,是不是有更多的线索,证明确实是一个玩家在这呕吐。”毒液折断一根草茎,在血迹中拨弄几下,弄出许多碎渣:“证明完毕,胃中吐出的血液,一般都有消化不完全的食物碎渣,这些就是。”
古铁看傻眼了,由衷的赞叹:“老师,我对你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毒液沉默一会,突然在古铁额头敲一下,冷冷的说:“少说废话,这些都是基本的追踪常识,能被遴选者抓到这里的玩家,个个都有一技之长,肯定都有办法追踪,只是方法不相同。只有你这种……”她似乎找不出词语形容,只能摇摇头,又在古铁的额头敲一下。
古铁知道自己的马屁拍到马脚上,讪讪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毒液继续说:“我们继续分析,既然这个玩家是弯着腰吐血,那一般很可能扶着什么东西,如果他手上有血迹、灰尘,很可能会留下痕迹。”她张开来观察血迹旁的墙壁,果真找到半个模糊的手印,有三根手指和半个手掌印,可以看出手指特别细长,手掌又很小。
古铁只感觉这手型很奇葩,其他的看不出来。毒液很严肃的说:“这是很重要的一个线索。遴选者从各个宇宙的各个文明绑架英雄,不是一个文明只绑架一个,某些文明的英雄又多又强,就会被多次绑架,导致很多同一种族的玩家。所以你平常要尽量多收集,多积累玩家的种族信息,关键的时候非常有用。比如我知道一个名叫‘古农虫人’的种族,他们介乎虫子与人类之间,手就像虫爪,手掌不大,手指特别的细长。这种手型几乎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一看见这个手印,我就知道这是一个古农虫人玩家,然后知道该用什么战术。”
她把突击步枪换成喷火枪:“古农虫人体内养着寄生虫,可以释放这些虫子,变异成剧毒的虫群袭击敌人。所以与古农虫人战斗,必然要面对一群危险的虫子。但我早知道目标是古农虫人,准备好这孩子,那就无所谓来一只虫子还是一群虫子。”
古铁回想起地道中的狗头人,在心中嘀咕:“这只虫人已经注定悲剧了。”
毒液继续说:“回到之前的话题,看见血液后,我们分析血液是不是新鲜?”
“这个血迹很新鲜。”古铁说。
“是的,新鲜的血迹表示落难者刚经过这里不久,他正在流血,表示他很虚弱。我们可以加快速度追踪,趁他病要他命。反过来,一旦你发现血液已经干涸挺久,那玩家很可能已经脱离虚弱状态,我们可以追过去,但要做好战斗的准备。”毒液说。
古铁点点头,看看巷子内又看看外面的街道:“我们往哪边追踪?”
“受伤的敌人肯定一般都是寻找阴暗偏僻的角落,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