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个人犯让韩?有些惊讶,两个官差押解一个人犯,有六个戴着脚铐,其中有个还是个三十几岁的少妇。除这个少妇外,五个人犯的身体素质、精神面貌都还不错,年纪最大的有四十多岁。
另外四个没戴任何东西的人犯身体素质更好,其中有一个壮年男子,身材不在他四个亲卫之下,长得人高马大,气质也很不寻常。胆子最大,朝左右扫视,一点没有畏惧之感。现在已经不早,谢深甫不敢再耽搁时间了:
来人,将器具拿来,在他们每人的手臂上划一道伤口。
且慢,这两天钱象祖在朝堂上很老实,没发表几次意见。可能现在赵扩不在,他的意见来了。
谢相,代县伯说过,他研制的酒精任何伤毒都可以去除,可用于军中刀箭之伤。军中将士受的伤可不只是在手臂上,以我之见,这十人,应该在不同的部位划伤口。
谢深甫皱了皱眉头:钱相,他们毕竟是人,上天有好生之德。验药水而已,何必要在其它部位划伤口,增加他们的痛苦?
钱象祖现在还不知道有些人的关系,好心提醒:
谢相,每个部位受的伤不一样,效果也一定有区别。要是全在手臂上划伤?恐怕百官会不服。他们不是死囚也是犯过事之人,一点痛苦而已,又不是不给他们医治,想来他们也不会放在心上。
钱相说得是,万世杰附合:
头上的伤和手臂的伤能一样吗?战场上的将士什么地方受伤都有可能。我们要是不把好这一关,到时候将士受的损失谁来承担?
一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韩?觉得谢深甫应该是在卫顾他,为了不让对方为难,他将话接过来:
好好,每人选一处不同的部位下手。我们现在是验证酒精的效果,酒精只有清毒之效,和医治无关,下手时不可太重。
韩?有些佩服这些吃饱饭没事做的官老爷,很快进来十个官差,每人手里拿的都不尽相同。刀枪斧等等,有一个还拿着一把弓。拿弓的官差走到身材最好的壮年男子面前,大概隔了十来米,搭上箭也不知瞄人家什么地方,一箭脱弦飞出。
韩?空当这么久的官少爷,还从未见过谁射箭,所以其它刀枪之类的他没兴趣,专门看拿弓的年青官差。他晃眼见到一点虚影从弓弦上飞出,前方壮年男子的右手瞬间消失。再次出现时,壮年男子右手中多了一支箭羽。
这样的结果,韩?比头上打炸雷还要震惊。他来到这个世界已有一两月,还从未见过有人打架,倒是杀过一人,也是从后面偷袭。这个壮年男子的反应,完全颠覆了他对身手速度的认识。
你接什么接?射箭被人接住的年青官差一脸火气,壮年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将已变形的箭羽扔在一边:
对不起,刚才我也不知怎么接了,你再来吧,我不会再动手。
年青官差再次搭上箭,韩走到年青官差身边:你准备射他哪里?
年青官差老实回答:回韩大人,小人准备射他右胸,
韩?虽不知道现在这些人的武力如何,能在十余米将射出的箭接住之人,他相信在这个世界也属于顶尖的存在。他不知道这个壮年男子犯了什么事,看对方的样子,应该不可能是个穷凶极恶之人。这样的人才对于韩?来说,比那些所谓的文化人要有用得多。
你这样子射,万一将人家肋骨射断怎么办?你将箭羽给他,让他自己在右胸上划条口子即可。
年青官差很给面子,将箭羽递给壮年男子。壮年男子颇为感激,刚接过箭羽,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代县伯,你所说的酒精只有清毒之效,和医治无关,但伤口的大小却和这些都有关。要是随便划一条口子,就算不用任何药物也能痊愈,还怎么试你的酒精有没有效果?
说话的是万世杰,韩刚才太过震惊没发现,九个人犯已被众太医带到一侧,一个个抱头捂脚,血已从里面流出,将衣服也浸湿,显然伤得不轻。还好这些太医上次已经看过韩给他们的药水清洗伤口。
韩?也是服了这些人,要是对敌国也如此狠,哪会偏安南域?正要开口讽刺几句,壮年男子将胸膛上的衣服掀开,顺手一箭插到右胸上。
这一箭应该够了吧?
韩?深深吸了一口气,壮年男子右手中的箭头,几乎全没入在身体内,他的手放开后,箭羽稳稳在右胸上生根。
伤都已经伤了,韩?懒得再和这些人废话,对壮年男子说:
过来这边,我给你疗伤。
韩?没有做多少假,他拿来的金创药是禁军专用。虽不可能有太医的好,比起普通货还是要强些。谢深甫见他将最后一个伤者包扎好,对众人说:
好了,大家现在可以去吃饭。晚上愿来的可以来看看,这里的事有劳杨大人负责,郑大人指派一些太医留下,观察并将他们伤势的反应记录下来。
韩?没有离开,待众官员走得差不多了,他问壮年男子:
你叫什么名字?
李纯稀,壮年男子朝韩?抱拳一礼:
多谢看了四周一眼,公堂上的官员还未走完,三派都留了一两个监视的人。有两个官员还在显微镜前过瘾,他懒得背这些人:
你犯了什么事?
李纯稀叹声说:我原是京城禁军步兵营指挥使,一次负责看守军粮,一时大意不慎着火。军粮被烧毁,被判徒刑十五年。京府尹杨大人见我力气大,没有被流放出去。算起来,今年已是第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