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莫不是病了?要不要我让人去请个大夫来看看?”
“不用了,”韩白长长出了口气:
“今天一早与人打赌,大家都不准吃饭,结果饿到现在,实在忍不了。”
“你们怎么会打这样的赌?”天香笑了笑:
“公子行事还真是与众不同,公子在这里坐坐,我去催催酒菜。”
韩白又被感动一回,起身相送:
“多谢姑娘。”
现在就算是个天仙在韩白面前,也不如饭菜。这要是被绍兴府的其他男人知道,保证会骂死韩白。没让他等多久,几女端着数盘菜、一壶酒、一大盆饭进来。
没有鸭子,有一只烧鸡、几盘不知什么肉和几盘素菜,看起来很精致。看到这些饭菜,韩白已经忘了什么礼节唐突,盛了大碗饭就开干。
“公子慢慢吃,要是不够,待会让她们再添。”
一大碗饭吃完,韩白重重出了口气,现在才回天香的话:
“够了,多谢天香姑娘。”
韩白看都没看一眼酒壶,吃完第三碗,将他的良心吃回来了。
开始韩白想的不止吃一餐,要吃到他可以赚钱为止。这就需要和天香谈谈人生之类的,搞不好还要做些其它事。人家对他这么好,他实在狠不下心来欺骗对方的感情。
八盘菜、一盆饭,只剩下一小半饭。韩白感觉这是他此生吃得最香的一顿饭,看了眼桌子,没什么餐纸之类的,准备用衣袖擦拭嘴巴,天香递来一张比纸还白的手绢:
“公子吃好没有?要不要再让他们盛些来?”
“不用了,谢谢姑娘。”看着这张手绢,韩白有些不忍心用来开嘴巴。结果还是没忍住,顺手将手绢放在怀里。
“天香姑娘姓什么?是这绍兴府的人吗?”
吃了人家一顿饭,怎么也要聊几句。以后要是飞黄腾达了,再来报恩。在一旁的兰儿早就看不惯了,怒声说:
“韩公子问这些干嘛?莫非想认亲戚不成?”
“兰儿?你将这些东西收拾了。”天香瞪了兰儿一眼,坐在桌前:
“我姓殷,是建康府人。早年父母双亡,流浪街头,被人卖到绍兴来。那些事不提也罢,韩公子,怎么只有你一人,其他人呢?”
韩白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衣服不知什么布料所做,穿在身上十分爽快,应该是有钱人穿的,看样子天香将他当成有钱人了,暗自苦笑:
“我的那些随从都在亲戚家,这次与人打赌,没带他们来。”
天香正要开口,兰儿从外面进来:
“小姐,卢妈妈叫你去一趟。”
天香皱了皱眉头,起身向韩白一礼:
“韩公子先坐坐,我去看看。”
“姑娘自便,”天香走了,兰儿一人留在这里,看韩白的眼神让他心中一凛:
“莫非她们怀疑我是来混饭吃的?”
韩白越想越有可能,他这身衣服虽不错,只有这么一套。又坐在马车外面,一身的风尘味。要真是公子,打怎么打赌,总有套换的衣服吧?想到这样,他不敢再等,起身问兰儿:
“兰姑娘,请问一下茅厕在什么地方?”
兰儿很不爽盯了眼韩白:“在后面。”
“多谢兰姑娘,”韩白摸着肚子走出大门。兰儿走了几步,突然想起对方要去干什么,哼了一声又转回来。
韩白快速来到一幢独屋后面,爬上一棵比墙高不了多少的树。朝天香住的小院看了眼,轻声说:
“对不起了,姑娘的大恩,以后我定会报答。”
韩白爬上墙头,很快从墙头消失。天香回到小院,和兰儿等了好一会没等到人。很快发动一大群人找,找到天快黑都没找到。兰儿破口大骂:
“这个死骗子,定是爬墙跑了。”
此时卢妈妈也在,脸色十分不好看,问天香:
“天香,你说他长得像一个认识的人,你是不是看错了?他要是你认识的人,怎么可能逃走?”
天香现在也没把握了,呆了一会说:
“他真的很像那人,当时我看到他时,他已喝醉,不认识我很正常。只是他要是那人,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